第96章 戰事告急?(2)(第1/2 頁)
水牢內昏暗不見光,沈子聿靠在牆角,垂著頭,意識有些模糊,高熱帶來的頭疼卻一直吊著他。
算算時間,他離開軍營已有四五天。
好在只有他一人被俘,壞也壞在,只有他一人。
“不太合適啊…沈子聿,怎麼偏偏這個時候……”
思念偏在此時決堤。他回憶過許多與那人相處的時間,喜怒哀樂皆有。
他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後悔的。
後悔什麼?
後悔不能見證那人娶妻生子?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總會有些悶悶的。
那是後悔什麼呢?
沈子聿合上眼,聽著牢房門被開啟的聲音,任由著來人拎起自己那殘破不堪的衣襟。
求生的本能讓他從水盆裡起來後撐著水盆邊緣喘息,恍惚間,他偏過頭看向身邊那人。
——他的眉眼頗像那人,也像那人的父親。
“……”
言舟疑惑的看著澹林,白澤也有些不解。
“議和?偏偏這個時候?可是沈家軍才北上幾個月?”言舟想起沈子聿在二月二時剛與江淮景告別。
倘若那真是最後一面,江淮景該怎麼辦。
他會瘋掉吧。
“還是和別的……”言舟心裡仍抱著一絲希望。
“就是北夷,前線傳來戰報,沈老將軍與諸多將士一同犧牲了…沈少將軍被俘……”澹林皺著眉,面色沉重。
戰爭帶來了什麼?
連天的戰火與滿地的鮮血,無數的傷亡與離別。
若不應戰,受苦的依舊是大齊邊境的百姓。
可應戰,死傷慘重,還要求著議和。
如此反覆,似是死局。
“……”言舟抬頭看向白澤。
“先不要告訴江淮景。”白澤搖搖頭,末了嘆了口氣,“掌權者窩囊,百姓與朝中人一起受罪。”
起初不敢以戰止戰,一味割地求和,如今想翻身都難。
最可悲的是,當今太子與他一個性子,只敢求一時平安。
“是啊,當朝者窩囊,”澹林說完抿了口茶,跟著搖頭,隨即又疑惑,“你們剛剛說不要告訴…莫不是,沈少將軍也是……”
“對,沈師兄他是二長老門下的。”
“這次議和,只你一人還是有安排使者?”白澤開口將話頭拉回。
“只我一人,再加三十隨侍。”澹林扶額。
也不知那人怎麼想的,怎麼敢讓他一個人去的。
入朝時他以狀元身份,請求皇帝讓他保留修為,他以為皇帝不在意。
想來是覺得他有一身修為,跑不了的話,死了也能借勢繼續分隔朝廷與江湖。
“萬事小心,我知你性子,盡力便好。”
“不、不…我心有數……只是我不明白,明明先前還是大捷,為何如今卻到了要議和的地步。”澹林鬱悶低下頭,沉默片刻,慌忙起身給白澤續茶,末了心虛移開目光。
“會不會先前的戰報,是假的?”
“不,不會,那時是沈老將軍他們回來親口告知與我們的。”澹林搖搖頭,否認了言舟的猜測。
“可倘若大捷,又怎會再上沙場?”
“對、對啊,倘若真的勝得漂亮,為什麼又匆匆再赴沙場?”
經白澤這麼一說,澹林也反應過來。
可左思右想,都難找到突破口,不論如何都說不通。
三人沉默許久,澹林抬眼看看白澤,又看看言舟,伸手給他們分別續茶。
“前輩瞧著有話想說的樣子?”言舟抿了一口茶,後知後覺細嘗其味,“這茶,與師父上次帶我喝的似乎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