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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樣的做法確實違背了客戶的意願,但這位經紀人或許藉此為大衛·林奇換來了更好的資源。畢竟在投資嚴重匱乏的當下,《象人》爭不過《凡夫俗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就像奧斯蒙德所設想的,與其繼續抗爭頭破血流,還不如退讓一步拿些好處。
但林奇可能並不知情,經紀人早已經揹著他偷偷行動,出售了手上的籌碼。
他或許還在苦惱如何為了《象人》哄騙盧卡斯,如何給他一個含糊不清的承諾,讓他以為自己願意接手《星球大戰》的續集。
也能理解,如果林奇繼續這樣僵持下去,死也不向派拉蒙退讓,就非得要他的奧斯卡獎,這些籌碼也只能白白浪費。
caa的經紀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自然不可能坐視客戶的資源就這樣白費,不如拿去換取另一份有利的資源。
但這讓奧斯蒙德有些不爽,在caa的計劃裡,可能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棋子。
無論邁克爾·奧維茨是不是真心希望自己執導《星球大戰》的續集,他都是利用了他,利用了自己想要為馬丁·斯科塞斯獲取幾張奧斯卡獎投票的心思。
林奇顯得有些失落,因為奧斯蒙德·格里菲斯似乎並沒有想要和他聊聊《多格板箱》的心思。
他並不是如奧斯蒙德想的那樣恭維他,而是真的喜歡這部電影。林奇最開始學習的是繪畫、雕塑,而非電影,他從未停下過畫筆,也持續不斷地追求著自己所認為的消沉的、痛苦的美。
所以他很輕易地從奧斯蒙德絕不會超過三種主色調的電影畫面上看到了這個年紀幾乎小他一半的好萊塢新任“票房金童”對美的極致追求。
《多格板箱》的主旋律確實是痛苦、抑鬱、血腥,但正因為這些令人絕望的感受全部根植於愛,才清晰襯托了這部電影所渴求的東西:愛。
不僅是電影中的人物在渴求那份未被扭曲的真摯的愛。
僅僅是透過銀幕,林奇便能夠憑藉靈敏的嗅覺,察覺到鏡頭前的攝影師,他的每個鏡頭、每一幀都在用針扎一般痛苦的無聲哀嚎,小心翼翼呼喚著再尋常不過的愛。
所以林奇又說它是溫柔的。
只不過它選用了一種極端的方式,用惡來反襯美好的珍貴。
但奧斯蒙德可沒有他那麼執著於自己的電影,他抬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車門上的扶手,眸中透出幾縷探究,他直截了當地詢問道:“你應該也不想接手《星球大戰》的續集吧?”
車內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起來,林奇迎著經紀人的目光,支吾了兩聲:“也?”
“沒錯,我算是你的備胎。如果你拒絕接手的話。”
奧斯蒙德簡潔明瞭,並不在意caa的經紀人尼奇塔頻頻向他遞來的視線:“能告訴我為什麼你一定需要盧卡斯的那幾張票以至於明明不感興趣也要來見他一面嗎?你應該是清楚現在奧斯卡的局勢的,對吧?”
尼奇塔輕咳了一聲,幫著客戶解釋道:“事實上,大衛並不是沒有興趣”
“因為那是奧斯卡啊。”
大衛·林奇卻打斷他的話:“我並不覺得我還有下一次摸到奧斯卡的機會,《象人》只是僥倖被我撞上了劇本。也許在一些人看來我是應該見好就收,不要惹怒派拉蒙和《凡夫俗子》劇組裡那些大咖。但捧杯和獲得提名的含金量是不同的,我想繼續拍電影,我沒有錢,所以我想要全力拼一把奧斯卡。”
在過去的十幾年中,他一直沒能真正地進到圈子內,也一直窮困潦倒,過著自己不想要的生活,為別人做各種各樣的木工。
買一架售價4500美元的攝像機都要糾結許久,最好的時候,他的年收入也只有兩萬塊,永遠不可能拍得起自己想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