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晏家冤案(第1/2 頁)
經歷了昨晚的風波,大臣們今早進宮時都有些疲憊不堪,顯然是沒睡好。
眼下他們都面臨一個艱難的抉擇:是站權相的隊還是站陛下的隊?
景泰帝已經年近而立,皇權與相權之間,必須要有明確的取捨,否則兩邊都會得罪。
吏部尚書程文斌和禮部尚書晉東明一同從左掖門進宮。
晉尚書問道:“程兄,刑部那邊可有回信?”
程玉書連夜被抓走,交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會審,都察院一向聽令於皇室,左都御史燕回又是個軟硬不吃的人,這事難辦。
程尚書看了眼獨自走在右掖門的刑部尚書,冷言說道:“昨晚去找周青,府里人說他不在,想必是故意躲著我。以往一有官吏考核就同我稱兄道弟,現在有事跑的比誰都快,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虛偽至極!”
禮部尚書斜眼看了下刑部尚書,心中也猶豫不決,自古功高震主的大臣都沒有好下場,自己是不是也該留條後路了?
他心裡打著小算盤,嘴上卻說道:“刑部李侍郎還是您一手提拔上來的呢,一會散朝後不妨問問他。”
程尚書點頭應下,目前來看也只能如此。
落江寧獨自走進左掖門,秦少師叫住了他:“落翰林。”
“昨日你的對子著實精彩,老夫琢磨了半宿,還想和你再切磋切磋。”
“少師過譽,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在兩人並肩而行時,秦少師低聲說道:“你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當年吏部、戶部、禮部聯名上奏,告發宴國舅貪汙受賄。案發時,宴國舅直接被扣於朝堂之上,刑部奉命抄家,在宴府搜出了萬兩黃金和十萬兩白銀,故而宴國舅以貪汙之罪被判抄家流放。”
“我找人調查到,在宴國舅案之前,戶部曾有一筆賑災款項發往杭州治水患。據溫州地方官員反應,這筆賑災款名義上發了下來,但用在救災上並不多,百姓仍然流落離散,無處安身,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
說完這些後,秦少師將一封信塞到落江寧的手裡,裡面都是他查實的訊息。
當年宣武帝昏庸無道,聽信方士之言服藥過度,纏綿榻上。
大乾朝國君無能,宴國舅和李相分庭抗禮,以一己之力主張推行《考吏法》。
《考吏法》重在糾察貪官汙吏,讓很多貪官鋃鐺入獄,抄家的抄家,貶職的貶職,因此在朝堂上樹敵頗多。
但也正因為《考吏法》捕獲貪官,繳獲不義之財,讓大乾朝國庫積累了黃金二百多萬兩,糧食足以讓百姓吃上十年,這些年國庫才稍微充裕。
在宴國舅推行新政的過程中,遭到李黨一派的瘋狂彈劾排擠,每日奏摺都如雪片般飛進太和殿。
最後李相憑藉宣武帝親筆詔書拿下宴國舅,以雷霆之勢將他抄家流放,才有了後來的李黨當政。
《考吏法》被廢后,腐敗的官僚構架再度捲土重來,清丈田畝被全部叫停,富戶與貪官重新勾結,百姓再度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民不聊生。
秦少師常去宴府,宴國舅素來清正謹嚴,是當時清流之首,百官典範。他家中素來沒有多少餘財,就連皇家所賜之物都儲存於內庫,從未動用,怎可能有萬兩黃金白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有時端方君子無罪,不願與小人同流合汙才是原罪。
落江寧捏著手裡的信件,抬頭望向至尊金殿,吏部、戶部、禮部、刑部,所有靠汙衊晏家而獲得無上權力的人,都要為他們的罪行付出代價!
金鑾殿。
今日的朝會格外冗長,文臣們就下一期講經筵的題目爭論不休,連不喜詩文的陽武侯都參與其中,景泰帝評論完這個又討論那個,竟說的不亦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