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於震河自戕(第1/4 頁)
於巷桒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眼於震河,眼裡滿是說不出的複雜。
最終,於巷桒決然而去。
他回去拉上了慎聞語,走出了眾人的視線,因為他知曉,他不能面對父親被人手刃時的場景,可他什麼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迴避。而他的迴避,是在告訴眾人,他對於於震河的下場,不會有任何的質疑,要殺要剮,都是他應得的下場,都是他的自食惡果。
於巷桒一走,那些百道門的門眾也只得選擇跟著他齊齊離開,將這個現場,留給了這些正義之士去喊打喊殺。
他們的離去,叫於震河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麼叫眾叛親離。
縱然他扯破了嗓子也喚不回一個回頭之人。
於巷桒大義滅親的做法已經使得許多人卸下了厭恨,原本叫囂著要千刀萬剮了於震河的聲音也逐漸淡了下去。而戒忘,從於巷桒身上了看到了為人子的為難,卻也看清了他為人的正義,他是黑水裡的那一股清澈的流水,出淤泥而不染,從未因為身處的環境而近墨者黑。
這樣的於巷桒,讓戒忘無法恨屋及烏。
不知怎地,原本恨不得將於震河大卸八塊的他卻也沒有了那種憤恨的慾望。
他太恨於震河了,以至於也從不覺得於巷桒會是什麼好人,畢竟,一個屋簷下住不出來兩種人,所以一直都覺得於巷桒同於震河一樣,是個偽君子,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可隨著他的認識,卻發現,於巷桒跟於震河儼然是兩類人,他們身體裡流著相同的血液,卻有著不一樣的人生,更有著不同的認知。
道不同不相為謀,父與子,也可以是兩條路上的人。
以前一直是的偏見了。
而給小茶看完傷勢的沈胥,雖然未抬頭去親眼目睹,卻一直是有在全神貫注的聽著那邊的動靜,於巷桒的做法讓他有股無處發洩的鬱悶憋著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於巷桒太冷靜了,這不是沈胥想看到的結果,因為,他不覺得於巷桒是個正直無私之人,他合該跟他父親一樣,陰險狡詐才是,可是……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退了好大一步,以他的處境,進退都是騎虎難下才是,但他就這麼爽快的退出去了……他怎麼怎麼敢呢。
看著那對璧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令在場之人無不唏噓。
於震河的下場就是眾叛親離,這是他的報應,可於巷桒的抉擇讓他們為之感慨。
看著於巷桒就這樣放任自己不管,帶著人揚長而去,於震河暴怒,他嘶吼著於巷桒的名字,唾罵他是白眼狼,為子不孝,竟然罔顧他的性命,任由別人處置他,責罵他這麼多年是白養了。
似是在發洩著自己的情緒,也似是為了央求於巷桒回頭,於震河用了這樣一個傷透人心的方式,唾罵著於巷桒,辱罵之聲不絕於耳,聽得旁人都不忍直視。
這哪裡還是那個道貌岸然的百道門門主。
而聽著背後連綿不絕的唾罵之聲,心情複雜的於巷桒心裡湧出了諸多失望,可儘管如此,他也只是隱去了眼底的黯然,步伐卻並未停留。
他知曉自己如今停不得,一旦停了,他又跟於震河有何不同?
他緊緊的拉著慎聞語的手,遠離了背後的咆哮。
慎聞語滿眼擔憂,她抬著頭看他,他繃緊著下頜,眼神裡異常的堅定,也似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那是他的生身父親,對他如今的處境他置之不理,看得清的人道他是正義良善之輩,可那些拎不清的只會說他冷漠無情,連自己的父親的生死都置之不顧,枉為人子。
所以說,其實他不管今日做了什麼選擇,都是錯的,但對他自己來說,有可能是對的,只是,對錯於他都是要受一輩子的良心的譴責。
慎聞語躑躅許久,好幾次都想要說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