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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湛頂著一張公事化的淺笑臉，拿起季時彥剛放下的茶壺，反手給他倒上。

「謝謝季總，大家一起喝（死）。」

誰也別放過誰。

兩個男人就那樣飽含深情地對視一眼，拿起茶杯，硬著頭皮一飲而盡。

「味道很好。」俞湛道。

就是有股土腥味兒。

他看了眼蘇妗：木耳沒洗？

蘇妗感激地沖他一笑。

季時彥飛給她一記眼刀。

蘇妗：……

眾人一看，兩位大佬已經試毒，於是紛紛自己將茶倒上，一邊談，一邊喝。

肖勤震驚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第一場會議結束，他把蘇妗拉到一邊。

「怎麼會出這種紕漏？」

蘇妗也知道自己被人給耍了。

「他們迫不及待嘛。」

肖勤嘆了口氣：「我看你在公司活不過半天。不過這樣也好，讓你知道季總有多難。」

「李媄是季堃的人？」蘇妗問。

「不是，但她的姘頭牛明釗是季三爺的人。

「那不一樣嗎？」

「牛明釗把持著財務部一半人脈，是季三爺在公司裡最得力的人。李媄在公司只有一些小錯誤，看在牛明釗的份上可以忽視。我要告訴你的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季總三年前從老爺子手裡接手季氏後如履薄冰，現在季總什麼都不記得，我們更不能莽撞。」

肖勤說得很嚴肅，蘇妗笑了一下。

馬上還有第二場會議。

蘇妗毫髮無損地從總裁室出來。

李媄趕緊迎上來，滿臉歉意。

「對不起小蘇，我有近視眼，忘了戴眼鏡才會把木耳認成茶葉。」

「沒事的，季總念在我第一天上班，只說了我兩句。」

不對呀，季總對待下屬一向嚴格，在客戶面前丟臉，是大錯，怎麼不開除呢？

李媄尋思著一會兒給牛明釗發訊息。

「小蘇，為表歉意，我請你吃飯吧。」

她握住蘇妗的手，像是最好的朋友。

「沒關係，季總會客要用水果，我對附近不熟，你能不能幫我去買點？另外……」

蘇妗拿出五百塊現金給她。

「多買些桑葚、藍莓、車厘子什麼的，我請你一起吃。」

「這怎麼好意思呀小蘇。」

話是這麼說，但李媄收下了錢。

會議開始後，蘇妗把清洗過的桑葚、藍莓、車厘子端去了總裁辦公室。

有了季時彥和俞湛帶頭，一大份深色系果盤，十幾分鐘就見了底。

散會時，老總們都頂著一張黑乎乎的嘴巴相互告別。

尤其是俞湛，抹了黑口紅的模樣，妖艷極了。

走時他還特意指了指蘇妗：你個小調皮。

蘇妗笑得眯起了眼睛。

「你好意思笑？」肖勤道。

他額頭已經布滿細細的汗珠。

蘇妗抿緊了唇：「不怨我，水果是李媄買的。」

眾目睽睽下犯的錯無法忽視。

「你就非要搞她嗎？」肖勤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開了吧。」坐在椅子裡照鏡子的季時彥道。

「季總，開除李媄，牛明釗肯定會鬧，財務部很關鍵。」

肖勤對他做的決定不可思議。

「那就一起開了。」蘇妗道。

「太太，你別添亂了好不好？」

「不破不立，」季時彥接話道，「我一直等著季堃放大招，奈何他總是畏首畏尾，不知道在等什麼時機，砍掉他一隻『手臂』，刺激他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