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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陸時川現在在幹嘛,想陸時川現在身邊都有誰,想陸時川有沒有在想他,也在想,他對陸時川的心思。
「山子。」遲馳嘆了口氣。
霍邱山從口袋裡摸出個脆皮核桃掰開吃,應道:「誒。」
「我在遊輪上,對唐意婉說,我有喜歡的人了。」遲馳的手鬆弛地搭在陽臺欄杆上,一副隨口提起的樣子。
霍邱山緘默片刻,連帶著嚼核桃的聲音都停歇,他打量遲馳片刻,甚至將遲馳那在他視線裡只露出半張側臉來來回回掃了個遍,道:「伸手。」
遲馳一臉不明所以,掌心攤開向上,猛地被拍了幾塊核桃皮碎片上來,霍邱山抻抻腰扭頭就走,語調輕鬆又自在:「我早他媽猜到了,你肯定會喜歡上陸時川,喜歡就去發展唄。」
「你這一百年沒著過火的房子,也差不多來把火燒了蓋別墅了。」
霍邱山沒影兒了。
遲馳將手裡的核桃皮捏得稀碎,猛地推開陽臺門,裹著身上的一股寒風走到又躺下了的霍邱山面前。
遲馳準確無誤地從霍邱山的口袋裡掏出車鑰匙,看著霍邱山發懵的表情,雷厲風行扔下一句:「車借我開下。」
說罷便腳步飛快地奪門而出。
剛洗完兩盤水果的朱青紜聽見動靜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問道:「他幹嘛去?」
「不知道,蓋別墅吧。」霍邱山思索道。
朱青紜:「……」
陸時川自遲馳下船後,便著手安排陳亞煜去再細查當年遲家落寞的具體細節,當年遲若昭現金流跟不上,外加負債過重一夜之間宣告破產,背後的原因細究起來不會那麼簡單,相傳遲若昭當年自己在著手炒期貨,將手頭上能動的錢大部分投進去期貨市場,後來血本無歸,這件事甚至是裴晝給他的「謠傳資訊」。
蔡邦平現在在圈子裡,人人都管他叫一句蔡少,說白了,蔡邦平和遲馳的個人恩怨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鬧,這人再怎麼惡劣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動輒要死要活。按照蔡邦平的性子,隨時隨地能揀出來侮辱兩遍才是最好的,否則也不會像貓捉老鼠一樣把遲馳捏在手掌心裡為難上五年。
陸時川經這一次,算是徹頭徹尾感受到白手起家和家族企業之間的差別。哪怕陸時川現在賺得彭滿缽滿,在整個娛樂圈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但是權威和話語權還是欠缺,沒有裴晝,他很難在這個圈子裡上下打點,有些事情的打探,比裴晝難上數倍。
下船之後,陸時川和裴晝操手融媒數字產業園的事,張文山縱然是千般百般不情願,卻還是被裴晝笑吟吟地跟著下了船,說是私下聊著私密事,實際上是裴晝懶得虛與委蛇,打算直接搶。張文山被裴晝逼到滿頭冷汗,最後也只是留下一句小裴總放心。
裴晝母親手頭上拿著江市這些年來最大的網路傳媒公司,這個專案的競標本該有她一份,只不過裴晝母親這兩年已經在著手把公司交給裴晝管理,而裴晝又在越川是大股東,裴晝在兩方都處於絕對雙贏的情況,知道陸時川無論如何都會參與競標,索性只讓越川參與,將成本壓到最低。越川和裴晝母親的傳媒公司的規模基本已經壟斷這片區域,當裴晝開口相逼,就說明張文山勢必要在這裡做出選擇。
更何況裴晝狠話已經放出去,如果張文山敢把專案給蔡邦平,他明天就能讓質龍資訊死在這個專案上。
經過長達幾個小時的客套再到威逼利誘,陸時川的眼皮都連著酸澀無比,兩個人如同瘟神般在張文山的地界裡待上這麼幾個小時,過年該有的喜氣都統統變成了煞氣。得到想要的答案後,裴晝臉上露出如孩童得到玩具般的輕鬆笑容,笑臉吟吟地和陸時川道別順道還祝他過個好年。
陳亞煜開車送陸時川回家,臉上的青青紫紫還依稀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