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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陰著張臉,下樓打車,跟司機說目的地。到了目的地後,她下車,上14層,敲門。
門開後,屋內是一臉困惑的於凱。
於凱問陸憐生怎麼來找自己了。
陸憐生說:「來睡你。」
……
早上7點,於凱按掉鬧鐘,起了床。背對著他的陸憐生早已醒了,卻仍舊緊閉著雙眼裝睡。
她聽到於凱在衛生間洗臉刷牙,水流「嘩啦嘩啦」地撞擊在水槽上;聽到於凱穿起衣服,布料來回摩擦;聽到燃氣灶開啟的一聲「噗——」;聽到油鍋「滋滋啦啦」。
陸憐生把頭埋進被裡,躲到這些聲音之外。她也搞不清自己昨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把胸中的一團鬱氣變成了慾火,最後居然還跑來收了於凱的「作業」。
她紅著臉,蜷鎖成一團,想著這輩子都不能再跟於凱說話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她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念叨著:「我睡了我睡了,別過來跟我說再見別過來跟我說再見……」隔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房門關上的一聲「砰——」,似乎是於凱已經離開,她這才從被窩裡探出頭。
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看到於凱果然已經離開後,她長舒了口氣。
之後她把手機開機,沒去管跳出來的幾條簡訊,而是先給於凱發了條資訊,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
她本來是想寫一條短而有力的簡訊,結果卻寫成了長篇大論,從自己是怎麼一時糊塗接下了保險公司的專案開講,講到是怎麼找到三星級的和平酒店,又講她是怎麼把自己一個人當成一整個團隊來用,費了多大的心力,把一場晚會的前期準備搞得面面俱到,而當她以為一切雲開霧散時,和平酒店又是怎麼忽然放了她的鴿子。
她把前因後果講清,又補充了一段,就昨夜所發生的事情表達了愧疚:
「我一時糊塗,就來找你發洩了一下,我知道這樣很不尊重你,所以我向你道歉。現在男女平等,我不會覺得昨天發生的事情是自己吃虧,也希望你別覺得我欺負了你,總之這就是一場已經發生了的事故,我們誰也沒辦法改變這點。但我向你保證,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我們都過好各自的生活。」
她盯著手機,忽然就想起昨晚「收作業」時,於凱溫熱的呼吸落在自己背上的感覺。她打了個激靈,刪掉了「但我向你保證,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我們都過好各自的生活」,換成「但我的歉意是很真誠的」。
之後她就按出了「傳送」,隨後彈出的對話方塊長得一頁都放不下去,陸憐生來回劃了劃,越看越覺得自己寫的邏輯嚴密,絲絲入扣。還不禁感慨了一下,要是高考的時候也有這個水平,興許就能上個好大學了。
於凱一直也沒回簡訊。陸憐生坐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卻忽然看到餐桌上擺了一大一小兩個碗,上面還都倒扣著盤子。
陸憐生掀開了盤子,看到小碗裝的是粥,大碗則是炒好的雞蛋,因為有盤子蓋著,直到這時都還發著熱氣。
「給我做的麼?」
陸憐生本沒有吃早飯的習慣,可昨晚做了不少運動,現在的確有些餓了。她嘀咕了一句:「吃完再走。」又坐下來吃起了飯。
她一邊吃著,一邊朝周圍看,於凱的房間跟之前一樣,整潔得過分,桌椅櫥櫃、甚至連書架上都是空無一物,就好像隨時準備搬離這裡一樣。
吃飽喝足,於凱還是沒回簡訊。陸憐生看了一眼表,已經是八點一刻,小戴她們這時已經上班了。
晚會肯定是沒法如期舉行了,和平酒店可以拿「不可抗力」當藉口,然而陸憐生的合同裡並沒這一條。
她心煩意亂,卻也明白躲是肯定躲不過去了,橫豎都是一刀,於是就撥通了小戴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