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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剛剛涼快沒一會的許白魚又開始覺得冷了。
「……」
女孩再次睜開眼,琥珀色的眼睛此時已是一片清明且毫無?睡意,她扭過身子平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上方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過了一會,她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很?好,凌晨兩點半。
……
她用?力把被子蒙過頭頂,隔著被子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讓——我——睡——覺——
幾秒之後,又因為悶到不行所以不得不把它重新掀開。
……你?大爺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當她在床上裹著被子暴怒打滾的時候,耳邊似乎響起了一聲短促的輕笑。
……
被迫睡不著覺的許白魚在被子裡滾了幾圈,然?後窸窸窣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抓抓頭髮,兩隻手放在被子上面?,心平氣和?地開口:「穆雲舟。」
沒有人回答她,但特意放在被子上的手背隨之覆上了一點冰冷的感覺。
她慢慢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幽幽道:「人晚上不睡覺,是會猝死的,你?知道麼?」
依然?沒人回答,意料之中。
她帶著沉香木手串的那隻手感覺掌心下的被子忽然?向下拽動了一點,連帶著腕上手串也跟著滑落幾寸距離。
許白魚盯著自己的兩隻手,若有所思。
「……想我把手串拿下來?」
一點涼意掠過臉頰,又落下,輕輕慢慢蹭了一下她另一隻空蕩蕩的手腕。
那裡按著記憶的樣?子,應該帶著一隻花絲嵌珠的精巧金釧。
更漂亮,也更襯她。
許白魚繼續心平氣和?地問:「如果我不呢?」
對方似乎也不打算強求,但那寒意纏綿不散,存在感實在是強的嚇人。
許白魚好像也反應過來,自己如果要和?一隻鬼比耐心大概是耗不動的,她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擅長保持冷靜,也能在這種情況下繼續思考,但要說?她靠著這點底氣就想和?一隻鬼繼續剛下去、甚至是佔據完全的主?導位置……那就是多少有點裝逼過頭了。
所以她盯著自己的手腕,沉思不過幾秒,手指便?勾過沉香木的手串,很?利索地將它拽了下來。
——於是剎那間,紅紗垂下,面?前落珠簾。
她應當還是坐在自己的床上的,便?如之前山上發生的畫面?,一切只是存在於眼中的真切幻覺……但眼尾兩側餘光卻已經清晰瞥見垂下的紅紗幔帳,鳳冠霞帔沉沉墜在身上,一隻手的手腕空空蕩蕩,另一隻手扣著花絲嵌珠的寬口金釧,單純外形來看,的確要比沉香木的流珠手串精美?華麗的多。
許白魚試著抬起頭,面?前人的輪廓依然?影影綽綽,她的視線唯獨在看向他的時候會變得模糊不清,便?如新嫁娘隔著一層紅蓋頭一般,無?論?她如何努力,也只能看見黑綢般順滑的漆黑長髮落在對方胸前的樣?子。
「夫人。」
這是一聲比先前更加清晰的喚聲,繾綣又眷戀,摻雜著十二分的笑意溫柔。
「卿卿。」
這隻鬼——名?為穆雲舟的鬼,又試著叫了她一聲。
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
對方俯下身來,毫無?猶豫地在自己的新娘面?前屈膝跪坐,他冰冷蒼白的雙手覆在新娘白皙柔軟的手背上,隔著那層朦朧美?好的紅紗珠簾,無?比專注地看著她。
「……白魚。」
最後,他呢喃般,小心翼翼地,親口喚她的真名?。
然?而許白魚無?動於衷。
她想,這畫面?真熟悉啊,是真踏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