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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帶著穆家先祖的骸骨,準備去哪兒?」
一人站起,隨機又有人跟上,紙偶,死僕,喀拉喀拉的聲響,竹片的關節,僵死的骸骨,抬起頭的要?麼是腐爛的青白?面容,要?麼是紙糊的墨畫頭顱,他們?一改先前?地溫順聽話?,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靜靜地瞧著那兩個即將遠去的人。
「少?夫人。」
他們?一同叫她,張開同樣漆黑無光的圓眼,帶著同樣陰森詭異的笑。
「您帶著穆家先祖的骸骨……還?能去哪兒?」
「……小魚,你聽我說。」
言殊的一隻手依然?握著她的手腕,他牽著她,慢慢將她往自己身後帶著,隨即另一隻手的拇指慢慢推出一點刀鞘,刀鋒寒光冷冽,映得男人那雙冷沉的眼比這滿屋血腥鬼氣還?要?駭人。
「扔了你手上的東西,然?後馬上跑。」他沉聲道:「我能讓你出去的,信我。」
「……」
許白?魚沒?有作答,也沒?有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
這是個有點冒險的行為。
言殊為什麼能來,想?想?他的出身和道長之前?對他的判定,倒也不難猜測;
可許白?魚也記得方?決明當時的後半句話?。
「亂拳打空氣——無事發生」。
於是她靜靜看著他一眼,然?後按著言殊的要?求,慢慢鬆開了一點手指。
紙偶慢慢上前?幾步,院中倏然?起了陰風,吹開一陣令人窒息的血腥氣。
許白?魚重新抓緊手指,腥風散去,彷彿無事發生。
顯然?,這血繩與骸骨就是她可以任性的底氣——但是,問題也就是出在這裡?了。
她拎著這個,就永遠都離不開穆家的地圖;
可她不抓緊這個護身符,可能甚至都不能保證言殊可以活著離開。
許白?魚腦子轉了個圈,忽然?問了和眼下情景全然?無關的問題。
「言哥怎麼來了?」
言殊眼尾瞥她一眼,竟也真的就回答了她的疑問:「韓菲察覺到你不在,說再不快點,下次找你就只能從開棺找人了。」
……開棺找人?
許白?魚一愣,她萬分確定自己是在家裡?睡著的,但這一次既然?驚動了專業部門?,言殊又親自衝進來找人,那難不成自己真就和穆雲舟「生前?不曾同衾,便求個死後同穴」了?
她原本還?以為棺中那個栩栩如生的穆雲舟是假的呢。
但這麼一看,這小子走的是覆蓋存檔,重置劇情的路子?
原本的劇情她和穆雲舟沒?有半點交流,無論是點開遊戲登入介面還?是最初的初始劇情,玩家都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普通人,和八百年前?的穆家沒?有半點聯絡;
可隨著她在夢中幻境走過一圈,從十六歲的穆雲舟初相識到此刻的冥婚喜堂,每一個穆雲舟都是那個時間段裡?最真實的穆雲舟,所以若她繼續了後面的劇情,或是因為心軟去檢查了穆雲舟身上的木釘血咒,或是沒?有躲過死僕的抓捕,成功被帶來與他拜堂成親——
那麼,所有已知劇情就可以全都重改了。
而在原本的劇情裡?,她從未見過任何一個活著的穆雲舟,最初的祠堂她看到的不過是一副帶著汙濁血跡的生鏽鐐銬,被隨意堆在案臺下的一角。
……是他修改了一切原本是藉由道具和旁人口中的描述的劇情,將這些本來的錯過與遺憾,悉數換做了自己與她的真實見面。
——若強求本就不是強求呢?
——若這一切本來就是天生命中註定的久別重逢呢?
那麼,那些斷斷續續非真非假的片段會得以延展擴散,直至覆蓋整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