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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斯越背負著對白舟年的愧疚,又要照顧他的情緒,無處宣洩心事的他這些年到底是如何捱過去的!
餘年想不下去了,胸口處一陣接一陣的痠痛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用指尖拂了一下眼角,不禁加快了腳步。
保姆看到他走進來,瞳孔睜得溜圓,但轉瞬眼底又帶上喜色,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餘年整顆心都系在覃斯越身上,進門後,視線先在客廳掃了一圈,沒看到人,目光習慣性地轉向樓上。
「先生在樓上書房。」不等他問,小保姆立馬小聲說道。旁邊站著的凌誠一臉凝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餘年略過二人徑直向樓梯口走去,因此沒能注意到小保姆欲言又止的糾結表情。
「二少!」
他剛走上兩個臺階,身後突然傳來凌誠的聲音。雖然是恭敬的稱呼,但語調過於冰冷,聽不出來一絲恭敬的意味。
餘年不怎麼過問覃斯越公司裡的事,也不瞭解內部的人事配置,但凌誠他卻是經常見的。覃斯越總說凌誠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但以他在覃斯越身邊出現的頻率,餘年感覺只說他是工作助理是不完全準確的。
雖然見面的次數不算少,但他實際上跟凌誠沒有說過幾句話,此刻被他這麼冷不丁地叫了一聲,餘年心頭微微一跳,才緩緩地轉過身來。
向來沒什麼表情的人,此刻眉頭微微蹙起,正一臉為難地看著他,似乎有話要說,但心裡還在糾結該不該說。
「有話就說吧。」餘年看著他,語調平和地說。
凌誠咬咬唇又猶豫了幾秒,似乎終於下定決心,「這是老大的私事,我本來不應該多嘴的,但是我跟了老大那麼久,他對您怎麼樣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二少對他也是真心的,希望您能珍惜。」
話說完,他臉上有種豁出去了的淡漠,視線定定地凝在餘年身上,後背挺得直直的,不卑不亢,似乎在等著他的責難。
餘年怔了怔,淺褐色的瞳仁深處染上了些許無措和惆悵,他慢慢回身,向上又踩了兩個臺階,語調落寞地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二少。」
臺階下的凌誠又叫了他一聲,並快步走過來,將一個金屬質地的東西遞到他手上。
餘年看看手中多出來的一把閃著銀光的鑰匙,又看看凌誠,一臉茫然的表情,似乎在問這是什麼。
「棲梧街396號,二少看了就知道了。」凌誠又恢復了少許冷漠,不過語氣沒有剛剛那麼冷硬了。
他話說完就轉身離開,路過保姆的時候扭頭叮囑了一句「照顧好覃總。」
保姆被剛剛的情形驚得有些發愣,聞聲連連點頭應「是」。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後,餘年的視線才機械地收回到手心裡,怔怔地盯著鑰匙看了一會,又攥起來,朝著二樓書房走去。
因為一直守在視窗,因此從餘年出現在大門口的時候,覃斯越就已經知道他是真的回來了。明明胸口緊繃的一口氣已經鬆開了,可他懸著的那顆心就是落不下,沉沉浮浮,忐忑不平。
這些年,他過得平穩順利,想要的也都如願得到了,他幾乎已經認定自己就是一個正常人,那個人以及她留給他的可怖記憶都已經徹底淡出他的生命了。
可是今天他完全失控,變成一個真的瘋子,醜陋、暴虐。
不敢相信又不能不承認,拳頭落下去的那一刻,他內心深處真的有過殺/人的念頭。殺了白舟年,殺了他,年年就永遠不會知道他這些日子一直活在一雙眼睛的密切注視下。
覃斯越垂眸盯著自己的掌心發呆,意識逐漸變得恍惚,他彷彿看到他的手心裡還沾染著血跡,殷紅滾燙,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掌心被衣服布料蹭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