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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斯越就要走了!
餘年終於沒能忍住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覃斯越!」
一股涼風鑽進客廳,茶几邊的一盆草搖晃著細弱的身姿,餘年給這風吹得突然清醒過來。
「怎麼啦?」覃斯越停在門口,轉過身來看著他問。
眼角的一點濕意已被風撩走,又幹又澀,餘年勾著嘴角,用聽起來很輕鬆的語氣說:「再見,覃斯越!」
覃斯越愣了一下,他用不解的眼神看著餘年,似乎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說不太能確定他的意思。
餘年已經從羊毛毯上站起來了,他腳步踉蹌地小跑到覃斯越面前,替他掖平翻進去的襯衣領子,又在覃斯越滿臉的疑惑中仰著脖子貼上他的唇。
覃斯越緊蹙的眉頭很快舒展開來,雙手攬上餘年的後腰,將他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把淺淺的吻又加深了一些,餘年不得不踮起腳配合著他。
鬆開後,餘年對他笑了一下,說:「再見!」
覃斯越撫上他睡得炸毛的腦袋搓了搓,又將頭頂翹起來的一小撮頭髮弄平整,哄小孩似地說:「再見」,末了又加了一句「晚上見。」
餘年沒有送他去電梯口,站在門邊看覃斯越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隨後他很快進屋將門關上,背抵著門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感覺肺腑裡壓抑的那些鬱結的煩悶都給一併吐出來了。
等情緒整理好之後,他迅速開啟昨天才帶來還靠在牆邊的行李箱,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又將拿出來的東西一股腦重新塞回箱子裡。
覃斯越知道這個地方,那這個地方就不能再住了,他要離開這裡。
東西收拾好之後,餘年又在李爾的白色羊毛毯上坐了一會,惴惴不安地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半小時後,他站起來,拎著自己的箱子出了門。
坐進計程車裡,餘年給李爾發了三條微信,一是感謝他收留,二是罵他把地址告訴覃斯越不夠朋友,三是讓他找鐘點工把公寓裡他製造的垃圾收拾一下。
時間才剛過早上十點,李爾應該還在賴床,沒有馬上回復他。餘年也不那麼想得到他的回覆,因為他還在考慮接下來的幾天要不要跟他繼續聯絡。
給李爾發完訊息後,餘年又點開覃斯越的微信,往上翻了一遍他們的聊天記錄。這些天基本都是覃斯越在發訊息,餘年沒怎麼回復過他,訊息稀稀拉拉又言詞簡單,餘年翻了幾下才點開覃斯越的頭像。
他是想好了要把他刪除的,但看著那幾個字時,心裡又猶豫不定。
車子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走,司機在等紅燈的時候又一次問他去哪裡,餘年瞟了一眼窗外,中央廣場大屏上白舟年的臉一閃而過,是某個外國珠寶品牌的代言。
餘年竟不知白舟年什麼時候還做了品牌代言,他怔怔地看著廣場頂上那塊不斷變換畫面的led螢幕,陷入沉沉的反思中。
白舟年這些年真的變得很優秀,比他看到的能想到的還要優秀很多,覃斯越也是,他白手起家,現在公司也馬上要上市了。所有的人都在變,只有他自己一點都沒變,還站在原地,守著一個人,遙望著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如今守得人沒有了,未來也沒了,到頭來他一無所有,恍然回過神來的現實讓餘年的心驀然一陣慌亂。
「小夥子,咱到底要去哪裡哦?」計程車司機又問。
餘年被他突然的出聲驚得肩膀一縮,他睜大眼睛,雙目沒有聚焦地盯著司機的方向,幾秒之後,他重新解開手機螢幕,果斷刪除了覃斯越的微信,拉黑了他的電話號碼。一絲都沒有猶豫,整個過程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
路過廣場附近的市民公園時,餘年讓司機靠邊停下,付了車費下車。他暫時無處可去,拉著箱子在公園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