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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總是這副表情?」
「不知道,」蘇萼看著門口照片上那張刻薄的臉,「有些人類就是不會笑。」
「我猜他應該很難被其他人類喜歡吧?」
沒等蘇萼回應,門內又傳來了陶仁的嚷嚷聲。
「你是幹什麼吃的?這錯兒都犯兩回了還不長記性,你那是豬腦袋啊?」
「打哪兒來回哪兒去,跟你們護士長說,以後我這兒不用你!」
話音未落,一個年輕的女護士便從診室裡閃出,差點兒撞到銘久懷裡。
護士沒看銘久,只是抹了一把眼淚,然後隔著門狠狠地瞪了陶仁一眼。
蘇萼看著護士走遠,這才對銘久道:
「我覺得你應該說他很難不被其他人類討厭。」
「不過……這麼招人討厭的人,所對應的施怨者卻只有一個。」
「確實有點兒出乎意料。」
「相比之下,反倒是向這位施怨者施加咒怨的人更多。」
「既然陶仁和他的施怨者都已經滿足了被執行死亡的條件,不如把他倆一起執行,這樣一下能完成兩單業務。」
「好啊,那要怎麼做呢?」
「別著急,讓我先想想……」
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小萼?」
銘久回身看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女人。
蘇萼迎上前去:「醉姐!你怎麼在這兒?」
「有一個案子,需要來這裡取證。你在這兒有業務?」
趁著女人和蘇萼說話,銘久將她打量了一番。女人窄臉、細眉,夾著低馬尾,長風衣、鉛筆褲和高跟鞋襯得身高腿長,模樣十分幹練。
「算我一個好不好?我這個月還一單都沒做呢。」女人問蘇萼。
「當然好,」蘇萼把臉轉向銘久,「你沒意見吧?」
「呃……沒有。」
「我就知道你不會有。」
女人看看四下無人注意,便壓低聲音問銘久:
「你是咒怨執事?」
銘久點點頭。
女人把尖尖的下巴又往上翹了翹:
「我是何醉,罪罰死神。」
半小時後,一個叫盧山的男人喝光家裡最後四分之一瓶高度酒,然後夾著一把剁骨刀出了門。
出小區時,他被一塊翹起的地磚絆了一下,幾乎摔倒。他蹲下身怒視那塊地磚,發現它其實翹得十分明顯。他朝那塊磚狠狠跺了兩腳,怨氣卻並未因此減消。他認為小區物業有責任,沒有把服務做好。他認為鋪設地面的工人有責任,沒有把磚鋪牢靠。他認為最大的責任在於那個名叫陶仁的庸醫,要不是陶仁沒把他的眼睛治好,他絕不會連翹得這麼明顯的地磚都看不到。
出小區後,盧山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中心醫院。
與此同時,銘久、蘇萼和何醉三人倚在門診樓外的一個背風處聊天。從這裡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個進出門診樓的人,他們自己則不會引人注意。
蘇萼問何醉:「醉姐,你剛才說你這個月一單業務都沒做,可我覺得你一直挺忙的呀。」
「忙的都是律所的事兒,天天幫人類打官司。」
「那一定掙了不少錢吧?」
「應該是有不少,我也沒太在意。」
「有錢真好啊,你都買什麼了?」
「什麼都沒買。」
「什麼都沒買?」
「衣服和鞋襪算嗎?」
「當然不算,我指的是那些很大的、很奢侈的東西,比如豪車或鑽石什麼的。」
「我對那些沒興趣。」
「好吧。其實我對那些也沒興趣。」
你只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