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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狀態並未持續多久,因為幾個月後,一良的生命便走到了盡頭。
銘久問蘇萼:「他的死,是因為咒怨嗎?」
「不是,是因為惡欲。」
「只是因為惡欲?」
「難道沒有你們,我們就不能開展業務了嗎?」
「當然不是……啊,這麼說……」
「沒錯,是我讓他死的。」
南萍望著茶几對面的兩人,心裡仍存有疑慮。本來她沒打算讓他們進自己家,最終卸下提防完全是因為那個蘑菇頭女孩的一句話——
「我們想為一良哥報仇。」
南萍又打量了一下兩人,衣領上沒夾麥克風,手裡也沒有錄音和攝像工具,不像是記者,更不像是為蹭流量而無所不用其極的無良自媒體(這幾年她常和這類人打交道)。要說是律師之類的——雖說那男的看上去挺穩重,但那女孩的穿著太過隨意,以南萍這些年的經驗來看,法律工作者不會是這樣的打扮。
南萍問蘇萼:「你真的是一良的同學?」
「嚴格地說,是校友,因為我比一良哥低兩屆。」
蘇萼手裡有一良的詳細資料,因此和南萍聊起一良在校往事完全不是問題。
於是南萍稍稍鬆懈下來,轉而問起銘久:
「那位是……」
銘久和南萍的目光剛一交匯,他便立刻低下頭去。
蘇萼看了銘久一眼,特意加重了語氣:「他的情況,和您有些相似。」
「和我?」
在決定近距離接觸南萍之後,蘇萼便立刻為自己和銘久設計了兩個最合適的身份——她是一良的學妹,不僅因為她熟悉一良的情況,也因為她的外在形象;而銘久則是一位失去女兒的父親,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的形象,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樣更能贏得南萍的信任。
「可……這麼短的時間,如果我記不住細節,說漏了怎麼辦?」
銘久對此頗有顧慮。
「你不用說太多話。提到你的時候,你只要低下頭,做出心情沉重的樣子就行,其他話由我來說。」
此刻的銘久便依計而行,一臉沉痛——他還不知道,相比微笑,他更適合做這樣的表情。
與此同時,蘇萼用一個杜撰出來的女大學生為救室友李代桃僵、室友卻忘恩負義的故事,成功激起了南萍的痛苦回憶。
三年前的一天深夜,沈煦開車帶一良來到a市一棟豪華公寓樓的地下停車場。沈煦的家境極好,因她不喜歡住集體宿舍,又嫌學校周邊荒涼,家裡便為她在繁華地段租了這套公寓。由於此處與學校相距甚遠,沈煦又格外排斥公共運輸工具,一向寵溺她的母親於是再出大手筆,給她買了一輛轎跑。
這不是一良第一次坐沈煦的車,卻是第一次被邀請去沈煦租住的公寓,這讓他心裡有幾分忐忑,也有幾分憧憬。下車時,沈煦緊緊挽著他的胳膊,他整個人都像酥掉了一樣,渾身輕飄飄的。大概正因如此,他才未注意到當時沈煦正極力掩飾內心的恐懼,露出了極不自然的表情。
停車位置與電梯間有些距離,一良因腿腳變軟,走得很慢,沈煦似乎也並不著急,眼睛不停地掃視著身後和兩邊。
就在這時,電梯間裡探出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腦袋。
沈煦立刻停住,差點兒把一良拽了一個跟頭。
他回過頭去,疑惑地看著沈煦,與此同時,那個戴著鴨舌帽的人已經從電梯間裡閃出,朝著兩人加快了腳步。
沈煦將一良一把推了出去,自己則尖叫著奔向身後的轎跑。
一良被推了個踉蹌,大腦一片迷茫。這時鴨舌帽急促的腳步聲逼到近前,他匆忙起身,眼前卻刺來一道寒光。
千鈞一髮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