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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一時語塞,她的斥責裡、憤怒裡,充滿了私慾。按照「時間之上」的規矩,只做交易,不做評論,無關對錯是非,只是選擇而已。
時朝夕早已越過了線,早已拋棄了時間小姐的身份,雖然她此刻身著制服,這只是她的武器而已。
吳肪平靜下情緒,繼續說:「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這樣說我。他怨我罵我,我都認!你代表不了他!」
朝夕怔在原地,眼角有一行淚流了下來,許久,她甩手將淚甩掉,再看向吳肪時,她神情冷漠:「是,我代表不了,但我代表『時間之上』。」
朝夕從口袋中取出金梭,金光閃閃,散發著寒意。吳肪不解何意,滿眼警惕,腳下連連後退。
第一次獵取時間,朝夕心慌得很,握著金梭的手微微顫抖。她緊握金梭,揮手,瞬間一道金光在吳肪身體蔓延開來,一條金線直直上升,這便是她的時間線。
「還剩這麼多時間,夠了!」
朝夕揮舞,金梭飛出,旋轉一圈,又回到了朝夕手中,而吳肪毫髮無傷,時間線依舊在。朝夕詫異,往前奔幾步,再次甩出金梭。吳肪大概明白什麼意思了,敏捷躲開,揮手將金梭打落在地。她迅速往窗邊跑去,開啟窗戶想要逃跑。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下起了小雪,雪花飛舞,寒風湧進房間。
朝夕情急之下,抓起金梭,衝到窗邊,抓住吳肪的衣領,高舉著金梭,只衝著她刺下去!
陣陣寒風,吹到她臉上,她絲毫感覺不到寒冷,渾身的血往上湧,頭皮發緊勒得生疼,一股力量不受控地沖了出來……
在金梭靠近白皙脖頸的時刻,被一隻手緊緊地握住。金梭的尖頭劃傷了那隻手,炙熱的血液流了出來,流到朝夕手間。
是那隻熟悉有力的手,是他。
溫涼緊握著朝夕的手,整個身子橫在兩人之間。雪花伴著風掃在他的臉上,髮絲微微顫動。他的神情並不輕鬆,臉上沒有血色。
「閃開!」朝夕憤怒溫涼的阻止,雙手抓著金梭,試圖掙脫開來。
「冷靜一下。」溫涼攥得更緊了。
「我必須獵取她的時間!」朝夕死命掙扎,狠狠地說道:「你護著她?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做了什麼?她該死啊!」
朝夕的理智慢慢回來,知道自己無法「獵取」,也無法做到再次下手。她絕望地哭了,眼淚模糊雙眼,肆意在臉上縱橫。整個人無力地往下墜,溫涼一手攬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溫涼喃喃地說著,「我們回去吧。」
溫涼攬著仍在掙扎的朝夕往門外走,驚魂未定的吳肪反應過來,緊追幾步,「溫……涼……」
溫涼頓住了,沒有回頭:「打擾了。」
朝夕嘶喊著,「你不配喊他的名字……」
溫涼單手抱著朝夕下了樓,衝進了寒夜中,雪花肆意舞蹈,拍打在兩人臉上,鑽進脖頸間。
不管朝夕怎麼掙扎,溫涼都不鬆手。朝夕氣急了,撲到肩膀上,扯開他的外套,狠狠地咬下去。她將所有的憤怒、無助、惡意都發洩出來,很快,襯衣滲出了血跡。朝夕感受到血液的腥鹹,才鬆開。
溫涼強忍著疼痛,任由朝夕發洩,額頭滲出冷汗。他的手上、肩頭上,都滲著血跡,而他卻在笑。朝夕看到這樣隱忍的他,又心疼又惱火,猛地從他懷裡掙開,溫涼也鬆開手。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以德報怨?」朝夕憤恨,將向前的溫涼推了一下。
溫涼再次向前,想要擁抱朝夕,朝夕轉身往前走,腳步越來越快。溫涼在後面緊追,又和朝夕保持一定的距離。
走了許久,朝夕將全身的憤怒都消化了,轉而是一種無力的悲涼。她蹲在地上,抱著雙膝,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