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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將?母親安葬好之後,我覺得我像一個孤魂野鬼,飄蕩在這座城市裡,」溫慕寒停了幾?秒,有些哽咽,「我覺得我除了療養院那間沒有她的房子,我無處可去。」
每聽一句,謝逍的心就被撕扯開一分,從李成蹊到?溫書庭最後到?萬君姝。
山間的冷氣鑽進車廂的縫隙裡,他就好像被困在一個冰櫃裡,雙腳已經麻木得動彈不得。
蔓延到?手,雙手已經沒了知覺。
心上跟被生了鏽的鈍刀磨著,一下?又一下?,血肉模糊。
「可那裡已經沒有她了,之後我認識了一個紋身師,她跟我說了她的故事,於是我也想留下?些什麼。」她看向手指側邊的紋身,「可我只想起了你的名字,謝逍。」
至此,她將?所有的一切,平靜淡然地攤開在謝逍面前。
溫慕寒抬眸看向男人,一臉平靜,似乎在講述著與她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她越這樣,就代表她消化了多?久,她是如何一個人在那段孤立無援的日子裡熬下?來?的。
謝逍寧願當時溫慕寒離開他,只是因為不愛他,拿他當靈感?,而不是讓她遭受這些事情。
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流下?,砸在地面上。
溫慕寒抬手替他抹去那滴淚,聲音很輕:「怎麼還哭了呢?」
手指慢慢描繪著男人的眉眼,鼻子,嘴巴。
此話一出?,謝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她哭了起來?。
哭得無聲,但撕心裂肺,跟灼酒燒穿了胃一般。
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些事是他經歷的呢。
溫慕寒手落到?他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地輕拍著,「對?不起,謝逍。」
那天?謝逍說的那句「溫慕寒,你喜歡我吧」,她聽到?了。
只是溫慕寒覺得,她無法給予對?方相同的回應。
現在她覺得,有些話該由她說出?來?。
「我知道,我是一個對?感?情很淡漠的人,這麼多?年,無論從書中,還是我寫的小說中,我似乎也沒搞懂具象的愛是什麼,但我知道,不管過去多?久。」
溫慕寒鼻尖澀得發緊,接著說,「我的目光仍然會為你駐足,那顆沉寂的心會在再見到?你時滾燙翻湧著。」
一字一句,敲碎了謝逍的骨頭。
還有那顆種在他院子裡的藍花楹,放在他家裡的「aggie」。
他早就知道那不是真的aggie,aggie已經死了。
謝逍抬起頭,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流下?,止也止不住。
他眼尾哭得通紅,桃花眼的淺眼皮被浸得更深,睫毛被打濕垂著,在眼瞼下?方投下?淺淺的陰影。
「可是,我寧願你不懂這些,也不願意你經歷那些事情。」謝逍聲音沙啞。
我寧願你還是之前那個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人。
溫慕寒抬手為他擦眼淚,心尖難受發脹,跟在水裡泡過一樣,吸水後發大撐開。
喉間跟重感?冒時腫大,每吞嚥一次,將?那些情緒壓下?,就像吞刀片一樣疼。
「沒事,謝逍,都過去了。」
謝逍:「過不去。」
「我不想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姑娘被這樣對?待。」
「可……」
「那張照片的確是從我哥那裡拿來?的,可喜歡你也是真的,溫慕寒,我一直喜歡的是你。」謝逍尾音發顫,鋪天?蓋地的悲傷嗆得他快要嘔出?來?。
「所以,那些不能被輕易揭開。」
這一刻,他想衝進監獄裡,將?那個人渣殺了。
甚至,他想回到?溫慕寒的回憶裡,將?那些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