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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譜胡亂摻雜的樂章，將一紙樂曲，彈奏出了嘈雜的模樣。

沈桂舟有些緊張。

等了很久，他終於等到張佑年開口，他聽見張佑年說：&ldo;之前我就說過了，我並不著急換他回來，或者應該說，你不想換，那就不換。&rdo;

&ldo;為什麼？&rdo;沈桂舟追問。

&ldo;為什麼……沈桂舟，他不愛我，他說，他是為了你才接近我的，你知道嗎？&rdo;

沈桂舟一愣。

他不知道。

沒等他回答，張佑年似乎從他臉上看到了答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語氣落寞，&ldo;他對我的好皆是虛情假意，我不願困住他。&rdo;

接著張佑年話鋒一轉，朝他笑了一下，&ldo;他說你對我有好感，那我們湊合湊合，也行。&rdo;

原來是湊合。

怪不得，他能感受到張佑年對他的好，卻感受不到張佑年對他的愛，只有糾結、妥協和無奈。

因為張佑年捨不得讓不愛他的沈時疏繼續被他鎖在身邊，又覺得他對他有好感，所以打算湊合著過。

那這段時間對他的好，張佑年到底看的是誰？

是他，亦或是透過他看影子裡的沈時疏。

更何況，他的喜歡早在三年前就被耗盡了，哪剩什麼好感。

沈桂舟穩住心神，抬手打字，&ldo;那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rdo;

聞言張佑年抬頭看他，似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毛，&ldo;你說。&rdo;

&ldo;我想離開這裡，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rdo;

不出所料，張佑年的眼眸瞬間冷下來了。

沒等沈桂舟反應過來，他整個人都被摁到牆上，張佑年一手墊著他的頭，一手拽著他的手，眸間染上狠戾，沉聲警告他：&ldo;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除了離開這裡。&rdo;

沈桂舟忍下心頭苦澀，對上張佑年的眼睛。

&ldo;我可以對你好，但你別試探我的底線，別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張紙。&rdo;

是那張契約，王婉不知和張建鄴達成了什麼協議，臨到他大四畢業，突然告訴他，要把他送到張家去，還說什麼這是和張總簽好的條例。

作為一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還讀過高中大學的新時代新青年，沈桂舟壓根不信。

王婉只說了兩句話：&ldo;你以為張總幫你支付的學費，是免費的嗎？&rdo;

還有一句。

&ldo;我這麼辛苦把你拉扯大，你也總得回報我了吧。&rdo;

回報就是拿他換錢，甚至在他被送到張家後，還一直猶如吸血鬼似的粘著他不放，不斷從他手裡拿錢。

儘管他很小就知道王婉不喜歡他，不待見他，但真到如此，沈桂舟還是覺得心口堵堵的，將要窒息一樣。

&ldo;那張紙我還留著，需要我拿給你看嗎？&rdo;張佑年一句話，沈桂舟頓時回了神。

他輕輕搖了搖頭，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掙脫開張佑年鉗制他的手打字：&ldo;我記得，抱歉。&rdo;

&ldo;記得還提。&rdo;

&ldo;……&rdo;

沈桂舟笑不出來了，嘴角滑溜了下去，挪開視線。

肩上猛地一沉，沈桂舟一抖，張佑年靠上了他的肩，睡醒後還沒梳理的髮絲翹著，劃過他的脖頸，有些刺撓。

&ldo;沈桂舟，&rdo;張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ldo;只要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