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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皺眉, 「誰告訴你, 我現在的住址?」
沈亭州都不知道, 江寄只說自己換了新地方, 對方沒問他具體位置。
賀延庭沒回答這個問題,拉開書包的拉鏈, 討好道:「這個給你。」
江寄低頭一看,滿滿一書包的百元現鈔。
賀延庭往江寄懷裡塞,「這些都是我的錢,全部給你。」
江寄把書包推了回去,嚴肅道:「你出來怎麼沒給家裡人說?」
賀延庭抱著黑書包,表情有些無措,「……他們不讓我找你,但我想你了。」
江寄避開賀延庭的目光,掏出手機,冷淡道:「你得回家,我沒時間照顧你。」
賀延庭低落道:「我知道你討厭我,他們說我以前對你不好。」
江寄動作微頓,垂下眼睛說,「讓沈醫生送你回去。」
賀延庭輕輕地拽了一下江寄,說不清是撒嬌,還是央求,「你別生我的氣了,我以後會乖乖聽話的。」
江寄靜了幾秒,還是撥通了沈亭州的電話。
賀延庭聽到江寄要他走,眼圈一下子紅了,「我很想你,每天都很想你。」
這種低三下四的姿態,不是賀延庭的風格,這種話,賀延庭以前也從來沒有說過。
他們倆待在一起大多時候都是爭吵、打架、上床,幾乎每天都在重複這些。
因為江寄沒辦法接受這種關係,而賀延庭不滿他抗拒的態度。
說到底,賀延庭是花錢買服務,江寄服務不到位,他生氣很正常。
江寄不應該在這段關係裡,把自己的內耗投射到賀延庭身上,賀延庭也不應該在這種關係裡找愛情。
他們都有各自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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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開車趕過去時,賀延庭正垂喪著腦袋坐在江寄的小客廳。
「沒耽誤你的事吧?」沈亭州氣息不穩地問江寄,「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
正是上班時間,堵車很正常,他這麼說反而讓江寄不好意思,「沒有。」
沈亭州走到賀延庭面前,像一個領小朋友回去的幼師,「走吧。」
賀延庭雙眼紅通通的,顯然在江寄這裡遭受了早些年不做人的迴旋鏢。
賀延庭站起來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江寄。
江寄把頭別了過去,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抗拒,賀延庭的眼眶更紅了。
其實江寄已經能坦然面對過去的愚蠢,不把錯誤全都推到賀延庭跟林學嚴,還有林學嚴的父母身上。
只是他不願跟現在的賀延庭交流,一個看起來很純粹很赤忱的賀延庭。
這些年跟他在一起不是這樣的賀延庭,江寄不想對一個忘記過去,智商只有幾歲的賀延庭說什麼重話。
但如果有一天賀延庭清醒了,江寄會跟他坐下來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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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把賀延庭帶走時,江寄還回了那個裝滿現鈔的書包。
江寄說,「拿回去吧,我現在不需要你的錢。」
賀延庭眼睛又開始濕潤,沈亭州只好接過了沉甸甸的書包。
大半夜賀延庭是如何滿懷希望地來找江寄,此刻就有多絕望地離開這裡。
沈亭州開著車,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蔫噠噠的賀延庭,「早上吃飯沒?」
賀延庭垂著眼睛不答。
沈亭州:「要不要吃漢堡?」
賀延庭還是垂著眼不答。
沈亭州又問,「冰激凌呢?」
賀延庭抬起一點眼皮,「……要。」
沈亭州笑了。
冰激凌果然是小孩子「殺手」,每個孩子都不能拒絕,包括失憶變成小孩的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