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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野痛不欲生,開始怨天尤人, 懟天懟地。
「我哪裡還有家?他們寧可在酒店也不願待在家裡, 是家裡的房間不夠寬敞,床不夠大嗎?」
「不是!是因為有我在家, 我礙眼, 我多餘,我就應該一輩子待監獄裡, 我也不該呼吸, 這樣他們才開心!」
聽著他這番自怨自艾, 沈亭州只覺得太陽穴一脹一脹的。
「你別這樣……」
就在沈亭州絞盡腦汁, 搜刮言語想安撫他,不遠處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牧野。」
李牧野彷彿一隻被套上項圈的大型犬, 瞬間停止了鬧騰, 沈亭州甚至「看到」他頭頂冒出一對耳朵, 屁股也搖起一根尾巴。
李牧野噌地抬頭, 臉上是雨過天晴的明朗。
「寧哥。」李牧野立刻奔向宋青寧, 眼圈裡的淚甚至都還沒有幹, 他已經跑去獻殷勤了。
沈亭州:……
「你怎麼了?」宋青寧仰頭望著李牧野,擔憂地問, 「眼圈怎麼紅紅的,生病了?」
李牧野的視線掃過宋青寧身後的李敬崇以及李景杭,最後落到宋青寧身上。
他委屈地塌下雙肩,「你們這麼晚在酒店幹什麼?」
宋青寧溫聲解釋,「剛才我救了一個小孩子,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來酒店換了一套乾淨的。」
李景杭睨了一眼李牧野,「你以為我們在幹什麼?」
李敬崇也開口,「把這股勁兒放在學業上,比什麼都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亭州感覺他倆似乎在圍攻李牧野。
李牧野被親爹跟親哥明嘲暗諷,有些不服氣,「這麼晚你們一塊出來幹什麼?就算是家庭聚會也應該叫上我,我就知道我在李家沒有地位。」
說到最後竟然有幾分心灰意冷,鼻音都出來了。
宋青寧一聽這話,頓時有些著急。
「不是的,是我跟敬崇來聽音樂會,正好音樂會有景杭的朋友,對方給了他一張票,所以就一塊出發了。」
李牧野臉色緩和,但還是忍不住埋怨李景杭,「哥,你也不知道給我要一張票。」
沈亭州:小李,你再想想這真的是巧合嗎?
本來人家夫夫約著一塊去看音樂會,再也沒眼力勁兒的也知道不要做電燈泡。
但李景杭偏偏做了,把兩人約會強行變成三人行。
面對李牧野的指責,李景杭沒有任何情緒回饋,宋青寧倒是滿臉愧疚。
「我真不知道你今晚回來。」宋青寧問,「你吃飯了嗎?」
李牧野搖搖頭,「沒有。」
本來是回家想給宋青寧一個驚喜,誰知道半路看到他們仨進了酒店,驚喜變成他一個人的驚嚇。
宋青寧想了一下,歉意地對李敬崇跟李景杭說,「要不你們去吧,我跟牧野先回家,他還沒吃飯。」
兩個人的表情霎時就不好了,但沒有明顯的外露。
自從李牧野為了宋青寧在監獄裡待過一段時間,並且出獄後萎靡不振了好幾天,心懷愧疚的宋青寧對李牧野格外上心。
李牧野一聽宋青寧要回去陪他吃飯,心花怒放,傻狗狂喜。
在李敬崇「父愛如山」跟李景杭「沉甸甸關懷」的目光注視下,李牧野搖著尾巴,喜道:「好啊好啊,讓他倆去看吧,他們就愛看那種枯燥的音樂會。」
沈亭州:小李,你最好讀一下空氣。
不過李牧野這也算是傻人有傻福,無意識地拿捏了宋青寧的軟肋。
坐牢的案底或許不能讓他考公,但可以讓他獲得宋青寧的憐愛。
見李牧野沒事,沈亭州準備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