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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楣盤膝而坐,託著腮,看著主唱只離自己不到半米的距離,覺得十分奇妙。
唐殊轉頭望向她,還隱約捕捉到了少女臉頰上尚未淡下去的笑意。
「好玩嗎?」唐殊問。
「有意思,」蘇清楣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在柔和的燈光下,像會發光一樣,「那主唱好帥。」
唐殊:「……」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了。
可蘇清楣很快又接上後半句:「但我沒你帥。」
凝固的笑容瞬間融冰,染上更暖的笑意。
「真的假的?」唐殊忍不住問道。
「我像是會說謊的人嗎?」蘇清楣俏皮地沖他眨眨眼。
就這樣,舞臺上又過了幾首曲子。
中場休息的時候,還有個抽獎環節。
蘇清楣還緊張地握著自己的門票,又搶過唐殊的門票死死盯著不放,可連抽好幾輪,都沒聽到相應的編碼,她也徹底放棄了。
唐殊看著她,只覺得一陣好笑:「機率十分之一都不到,哪有那麼容易中呀。」
說著,他的手鬼使神差地抬起來,揉了揉蘇清楣的發頂。
蘇清楣的頭髮屬於是細軟型的,手感毛茸茸的,摸起來就像在安撫一隻沒捕到魚的貓咪。
「可是我真的好想中獎,」蘇清楣沖他揚了揚下巴,「獎品是一把吉他。」
唐殊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只見舞臺的一角,放著今晚抽獎的獎品,一等獎是一把吉他,二等獎是燒水壺,其餘都是些紀念品或者小東西。
「吉他?」唐殊有些意外,「你要吉他做什麼?」
「送給你,」蘇清楣回答得很乾脆,「你房間那把我已經注意很久了,我想,你應該也想要一把新的。」
「這次的吉他是主唱同款,我想你應該很想擁有。」蘇清楣又說。
唐殊怔了怔,這把被唐梅用菜刀砍斷琴絃的吉他躺在屋裡已經七八年之久了,還是頭一回有人注意到它,並透過它窺探到了少年內心的渴望。
此時的蘇清楣笑盈盈地看著他,柔和的光把整個人都照得格外溫柔,白皙的面板在夜裡也好似會發光一樣。
然而,在唐殊看來,能洞悉他心中所想,說出他心之所向,又何嘗不是一個「會發光」的存在。
十八歲那年,這個驕傲又矛盾的少年遇見了一個願意陪他去聽音樂會的人,這個人願意接納他的情緒,瞭解他的心事,還有記住他所喜歡的東西。
唐殊垂下眼眸,他不敢看蘇清楣了,他怕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說些不合時宜的話。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當主唱喘著氣從麥架上拔下話筒,然後悠悠地說了一句:「今晚,非常感謝大家來捧場……」
蘇清楣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快十點了,她和唐殊竟然在這草坪上聽了快三個小時的歌了。
就在這個時候,後臺的幾個歌手、伴唱、鍵盤手也跟著一併上了舞臺,這時,幾乎所有觀眾都知道,這場音樂會已然到了尾聲。
主唱不慢不緊地坐在舞臺矮矮的階梯上,緩緩說道:「那麼,我們團隊將帶來今天最後一首歌《輕舟》,祝願所有的聽眾朋友,在未來的日子裡都能像輕舟一樣輕鬆,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經歷了什麼,我們依舊要堅信,未來的日子必定有希望、有期待,生活也會像輕舟一樣,駛過萬重高山,抵達遠方。」
吉他前奏緩緩響起,令人出乎意料,這首歌並不輕快,反而像溪水一樣緩慢悠長,像長者的傾訴,也像少年的低語。
「風輕輕略過,帶起小小的輕舟……」
「前方有萬重高山,依有驚濤駭浪,也許我們時常迷茫,不知何去何從,但前路依舊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