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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然而直到現在織田作之助都不知道的是,面上沒露出任何端倪的慄山真司,在搬離的第一天晚上,獨自一人蜷縮在房間角落,發了瘋似的狠狠抓著小臂發洩。滿腦子盤旋著一句話,反反覆覆,跟詛咒一樣。
【被丟掉了被丟掉了被丟掉了……】
儘管如此,第二天白天,他又若無其事地穿好校服去上學,好像換了個監護人這樣的事情,對他沒有造成絲毫影響。
過往經歷特殊,兩個大人對血腥味都非常敏感。不過慄山真司能很熟練地操控自己的血液。讓傷口加速凝血,甚至將溢位的血液重新收回體內,於他而言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輕鬆得很。再加上那會兒正值深秋,長袖校服一穿一擋,他自以為能瞞過去,不會露出太多馬腳。
可太宰治是什麼人哪?慄山真司要想瞞住他,再修煉個幾十年或許都沒戲。
於是,慄山真司放學回來,他新任監護人就扔了卷乾淨的繃帶給他。
“我可不是織田作那樣的大善人,收養了小孩,一味付出還不計較回報。”太宰治側躺在榻榻米上,一手支著腦袋,一手翻著漫畫週刊,懶洋洋地說,“哪怕是不值一提的繃帶……”
“你也要還給我的。”他忽而抬頭,嬉皮笑臉地看著逆光站在門口的小孩,語氣十分欠揍,“畢竟是我珍貴的存貨呢。”
慄山真司低頭看著手中的繃帶,輕輕答了聲:“好。”
那之後,他就與他新監護人一樣,在小臂上纏滿了繃帶。
他其實是可以治好那些傷的,甚至連一道疤都不會留下。
如果他想的話。
躺在床上打點滴的慄山真司剛剛睜開眼睛,就從他監護人那兒聽到了一個噩耗。
“……轉學?”大量失血造成的影響尚未消失,他的大腦正在緩慢重啟中,反應都比平時慢了好幾倍。
“沒錯。”無良監護人咔嚓咔嚓地啃著蘋果,一聲接著一聲,清脆無比,聽得慄山真司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已經跟你未來的老師商量好,你收拾收拾東西就可以和乙骨同學他們一起去東京了。”
慄山真司聽得一愣一愣,見他不像在說笑,這才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反應十分平淡。一如當初換監護人時那樣。
他感覺自己像置身於新雨後的朦朧山谷,四周空蕩蕩、霧茫茫,高聲一句話,盪出若干迴響。隨著聲音漸弱,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離他而去。
被單是白的、枕頭是白的、天花板是白的。躺在病床上,視野裡的一切像褪了色般寡淡。
他的臉上依舊沒多少血色,病懨懨的也沒什麼精神氣。像極一潭死水,波瀾不驚,乖順又坦然地接受了現實,平靜得好像對此早有預料。
又被丟掉了。
“啪。”
一個腦崩兒在他額上彈了個響。
慄山真司捂著紅彤彤的額頭,回神瞪了太宰治一眼。
後者三兩口啃完剩下的果肉,看都沒看,隨手將蘋果核扔進了垃圾桶。接著他在病床邊坐下,抽出溼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說:“不是一直都不甘心嗎?”
“?”這是什麼意思?
慄山真司疑惑地看著他。
太宰治卻笑笑,沒有解釋所謂的“不甘心”,丟掉溼紙巾,來回狠揉了小孩的腦袋幾把:“想知道過去的真相就自己去尋、自己去找,一直賴在大人身邊算什麼事兒?你是離不了人照顧的奶娃娃嗎?”
聞言,慄山真司眉一擰,嘴一撇,小模樣很是不服氣。
也不知道誰照顧誰呢?來了橫濱後,做飯、打掃、洗衣……家務活哪樣不是他在做?懶惰的大人!
面對慄山真司無聲的控訴,太宰治習慣性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