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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斬斷得乾乾淨淨。
離職手續走得很快。
聞潭以為沈天遇會不同意,結果沒有收到任何干擾和阻礙,暢通無阻地完成了。
他鬆了口氣。
對門也在幾天後空了。
沈天遇再也沒有出現過,連原本租房裡的東西都是李黎代為處理的。
除了一些私人物品,其他難以帶走的大件,桌椅之類的,都便宜賣給了周圍的鄰居。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痕跡。
聞潭有時覺得恍惚。
或許他對門從來沒有住過沈天遇呢,這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
可是每次看到銀行卡的餘額,餘額都能清晰地把他拉回現實,提醒他發生過什麼。
他銀行卡里的餘額從五位數猛漲到了九位數。
離開醫院那天,沈天遇言出必行,當天晚上就給他打來了一筆鉅額的轉賬,備註是“精神損失費”,用以支付他在他發病期間的陪伴的酬勞。
聞潭看到轉賬數字的時候嚇了一跳,立刻想打電話問沈天遇,問他是不是多打了幾個零。
然而電話撥過去,顯示是空號。
沈天遇真的遵守約定,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
飯局
聞潭跳槽到新公司已經有幾周了。
新公司的行事風格和前公司很不一樣,最明顯的一點,老師不僅僅要負責教學,還需要自己拉生源,按學生人數掙提成。
新公司也引進了一系列網際網路大廠的行事風格和規章制度,優勝劣汰,每個季度都有淘汰名額,競爭不過別人就只能捲鋪蓋走人。
這也導致,新公司的同事競爭更加殘酷,同事之間關係敏感,抱團現象嚴重。
聞潭是徐源介紹進來的,但徐源再怎麼位高權重也只是一個老師,而非管理層。
進公司之後,混得好與不好,只能看他自己。
聞潭開始頻繁加班,早八晚十穿梭在裕海市擁擠的人流裡,背上的雙肩包如同鉛塊一樣沉重,拖著他在這座繁華的城市裡喘息。
得益於銀行卡的餘額暴漲,他把幾年前欠蕭萬楓的錢還掉了。
沈天遇給他打的金額太大,他懷疑他打錢時可能是處在不清醒的狀態,於是其他的餘額一分沒動,全部存在銀行卡里。
要是沈天遇哪天突然破產了來要錢,或者拿這筆錢做威脅要求複合,或者舉報他不當得利要把他抓進監獄去——他還可以救自己一命。
倒不是他故意把沈天遇想得太壞。
活到快二十五歲,他記住的最大的教訓就是不貪心。
不奢求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會吃虧。
因此,雖然銀行卡里躺著大筆的餘額,聞潭還是不敢懈怠,每天勤勤懇懇上班,早出晚歸,努力拉生源,掙著那一點社畜的窩囊費。
偶爾在電視上看到天茂的新聞,天茂營收再創新高了,天茂入選京安市十大代表性企業,天茂ceo跟隨國家領導人訪問某某國家。
新聞畫面上,沈天遇臉頰上的割傷已經癒合,面板光滑而平整,看不出曾經受過傷的痕跡。
聞潭看新聞的時候正在剝馬牙瓜子,瘦瘦長長的瓜子,比普通瓜子貴,但是味道很香,他不捨得買太多,每次都是從超市買一包,細水長流地吃上一個星期,每天下班後用來打發時間。
一包瓜子吃完,隨訪的新聞也播報結束,開始報道南方的一場山火。
聞潭搓掉指腹上的瓜子殼屑,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手,斂起目光中一瞬間的波動。
洗完手,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下意識摸了摸左臉頰的那道傷疤。
疤痕似乎是淡了一些,但依舊在那裡,好像已經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