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障目(第1/2 頁)
“誰?”趙辭瞪大了眼睛問道:“是那個下出‘天問’局的人?君子會上向國師展示了天問對局的老者也是他?”
第二春秋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解釋下去。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國師這個稱呼,三位喚我江山便好。”見氣氛一時僵住,江山抬手,三個精緻的茶杯浮現在他手掌上,白瓷流碧泉,江山為三人各倒了一杯茶。隨後江山左手一揮,案臺上的棋盤恢復如初,還是第二春秋三人第一次破局前的局面。
三人接茶慢飲,江山連下數子,這一次卻白子卻沒有了任何逆轉的機會,原先的毫釐劣勢逐漸演變成了滿盤皆輸。
自始至終,白子行棋應對合理並無紕漏,卻似乎全程都在黑子的掌控之中,如囚籠之雀,左衝右突卻難以逃離,最終被困死在逐漸縮小的籠中。
青書未放下茶杯,盯著棋盤怔怔出神。
趙辭湊上前則好奇道:“這便是這局棋真正的結局?”
“不錯,你看出什麼了嗎?”江山問道。
趙辭有些尷尬地笑道:“我不懂棋。只是看著江先生方才落子,這白棋好像每一步都是被黑棋牽扯著走,就好像我們練劍,招式路數都侷限在前輩的教授中。額,我的比喻似乎不是很恰當。”
第二春秋看著棋局默默點頭,江山則道:“旁觀者清,果然。看來,當時天下棋一與我講述的故事並未有假。黑棋所行便是天道,這一局問天,是天算對人算,人之所想皆在天道規矩中,自然贏不了天道。”
“何謂天道規矩?”第二春秋問道。
江山以手指棋盤,道:“白棋之於黑棋,黑子之於棋盤,我等之於這方天地。武者肉身也好,修士靈念也罷,皆是來自於這方天地,便是修為再高,體魄再強,也終究是這方天地的產物,又如何贏過這方天地?”
青書未目光盯著杯中茶水,道:“可方才,是白棋贏了。”
第二春秋搖頭,雖然他在蓮池棋盤內擺出了那一局棋,但他並不認為這能算作白棋的獲勝。畢竟,奠定勝局的三手,一手變刺為挖,一手挪移黑子,一手自填數子。
前者由保守變為激進,是不再受限於天道制約的決絕。
後者是自送利益,不符合正常對弈中的利益選擇,卻換來了廣闊的發展空間。
中間,更是直接挪動了對手的黑子,認真說來,是破壞了棋局的規則。
青書未點了點頭,輕嘆一口氣道:“所以,這便是那位天下棋一在對局之後的時光裡想到的方式?天道加諸軀殼,即便修行至頂點依然在天道的規矩中,又如何能超脫天道?所以,當初那位失敗的問天者如今是打算先突破自身想法的桎梏,再無視利益的制約,於暗中改變天道的規則,最終贏得這一局問天的勝利。”
第二春秋默默點頭。
江山看著第二春秋道:“這樣一位願與天道對弈,又有辦法勝過天道的對手,你想和他對弈,你打算如何勝過他?”
第二春秋長嘆一聲,隨後道:“我不認可他與天道對弈反敗為勝的方式,所以我才想和他下一局棋,可我不會下棋,所以,他落子哪處,我便落子哪處。我的棋子能勝過他的棋子,自然就是我勝過了他,這就是我和他下棋的方式!”
江山先是一愣神,隨後搖頭,啞然失笑。
趙辭則目光怔怔看著第二春秋,女俠的眼神中竟然有了些許的崇拜。
青書未笑道:“既然不是以棋盤上的規矩對弈,那此舉雖看似無賴,卻不失為不善對弈者對善於對弈者最好的方式。不過,江先生,說了這麼多,您自己對這一局天問又是如何想的呢?”
江山再次將棋局恢復原樣,感嘆道:“青姑娘目光透徹,可惜我境界低微,無法感知到所謂的天道。我註定只是生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