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李延年入獄(第1/2 頁)
他之前種種,分明是想要將年家拉出火坑的意思,可是如今卻暗暗施加壓力。
想來楊培安給年家這樣嚴重的懲罰,也有周宴的意思。
莫非他在試探自己的態度?
李延年借品茶掩飾神色,他眼觀鼻鼻觀心,總覺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蹺,卻又不知這份蹊蹺從何說起。
醞釀片刻,這才道:“神仙膏一事波及眾多,楊大人做的不錯。”
周宴輕笑,這才將視線挪回公堂。
公堂外一個人影閃過,周宴目光掃過,又端起一杯熱茶。
楊培安方才將令牌扔了下去,還未等府兵將人帶走,就聽得外面一陣喧囂。
“憑什麼處死年家全族?一個私開船貿何至於這樣大的懲罰?”
“年家開船貿不是一天兩天了,上貢的時候不查,上完貢再賜死,這不是兔死狗烹嗎?”
“年家不是要被押往京城,怎麼好端端就死在路上了?楊知府,您別是為了年家那點財產!”
“這……”楊培安瞧著外頭群情激奮的眾人,一時間六神無主。
人群中不單單是有那些插科打諢的閒人,有頭有臉的商戶也都位列其中。
他們說話雖不如旁人激進,卻更為擲地有聲:“楊知府,若是不查出年起的死因,如何服眾?單一個私開船貿的罪名,也不至於查抄全部財產!今日,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個說法來!”
這些商戶大多都受過年起的好處,又年年向知府送禮,大到房契小到金銀,都是出了血的。
一想到財力最為雄厚的年起也都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商戶人人自危,今日不但是為年家討回公道,更是為自己以後的生機求得一份保障。
想到這裡,商戶們又紛紛拔高了音量。
楊培安抹了把汗,他哪裡拿得出什麼說法?
對待年起這樣的處罰,也是看在周宴的面子上。
說到周宴,楊培安看過去,恰巧此時周宴站了起來。
他將茶杯放在桌面上,雙手向下按了按:“楊大人任禹州知府多年,這樣做定是有他的道理……楊培安,你為何給年家這樣大的刑罰?”
楊培安起先還覺得周宴穩定了全域性,卻不想他直接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上。
是圈套!
楊培安這才咂摸出味兒來,他慌不擇路的看向李延年,哀聲道:“李大人……”
話音剛落,他便瞧見李延年發狠的目光瞪過來。
完了,他這是禍水東引了。
楊培安飛快的閉上嘴巴,只望李延年不要將此事在心中記他一筆。
“我自然是覺得……”李延年拂袖,剛要將自己擇出去,就聽得林杏聲音清脆,不知從何處冒出來道。
“方才李大人並未提出異議,想來李大人這樣有原則的人,定然不會做二話。”
林杏輕描淡寫,將李延年的話憋回肚子裡。
商戶憤憤不平,一些百姓也見風使舵,紛紛道:
“李大人,你位高權重,竟也這樣認為?”
“位高權重又能怎麼樣?坐到這個位置的人,哪裡會有什麼好鳥?”
眼看著群情激奮,就要闖過人群,往裡面逼來。
守衛的府兵難以阻攔,一時不查,竟將人放了出去。
公堂外圍得多的是對楊培安過往斷案不滿的人,今日藉著紛亂,各個都撲上前踢打叫罵。
周宴看著這一切,並不打算出手製止。
他含笑的掃了一眼李延年,率先從偏門離開了。
他在柱子旁靜靜等了片刻,果不其然,李延年陰沉著一張臉,四下張望的走過來。
李延年擰眉問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