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陪在他身邊的是我們(第1/3 頁)
如日中天的白隱山莊,兩個月內死了兩任莊主,又後繼無人,自此在江湖中消聲匿跡。
那日,鄭乾坐了武林盟主之位後,眾人各自散去。
程諾沒有動,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但鄭乾冷著臉,一言不發,彷彿她不存在一般,未曾向她的方向看來一眼,轉身就走。
他一步步走向白隱山莊的後山。
程諾看了看地上白逸天的屍體,又抬頭看了一眼那個浸著寒意的背影,手握長劍,扭頭走了。
除了一心禮佛的程母,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又換上了男兒裝,高束起頭髮,一把劍,一匹馬,自此足跡所至,踏遍中原之地。
鄭乾躊躇數日。
喪父之痛,他自然懂,他決定原諒她的任性,她的莽撞。
她毀了常英的墓,他自會替她彌補給常英,她恨常英,以至於恨上了他,那他就等,總有一天,傷痛是會過去的。
他終是忍不住去了程府。
每次去,都吃了閉門羹。
去程府尋了幾次後,程母才對他道出實情:
“諾兒走了,偶爾會給我寄書信來,但你若是問我她此刻在何地,今日住哪兒,我卻是不知的。”
程母道:“鄭將軍,活到我這個歲數,已不求什麼,只求身邊的人平平安安,你和諾兒如果各自低調過一生,還能各保平安,而且,說到底,我家老爺也是因你的人而死,往後,你莫要再來了。”
春去秋來,歲月如流,鄭乾混跡在武林之中,潛心研究武功,他重在武陵山建了宅邸,不自覺間就會走到半山腰處的巨瀑懸崖旁,望著那依舊濤聲震天的浪潮半日不動。
一日,他手握長劍,一躍跳進那巨瀑斷崖前的水中,他今時今日的武功內力早已精進許多,加上精力充沛,站在那狂浪之中竟如水中頑石一動不動。
置身其中,那震耳之聲更甚,他低頭望了望手,那日,他就是站在此處,舉起了她,然後將她擲身到岸上。
自小在此長大的他,當然知曉身後的萬丈懸崖是何等兇險,可那時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只想,讓她活著。
也許,從那時候,他就視她如命了吧。
可偏偏造化弄人,命運多舛,兜兜轉轉,她始終是他手中握不住的沙,留不住的水。
他高舉劍,又狠狠劈下,直打到一個巨浪之上,濺起無數的水花,這巨瀑前練劍,何其艱辛?何其兇險?
但他下身使著“千斤墜”,鐵臂在水浪中翻轉橫刺,這般練了半個時辰,上岸後他嘴唇發白,氣喘如牛,倒在岸邊草地上便睡。
醒來後再練,如此反覆,未及一月,內力一日千里,手握長劍,劈向水中石塊,竟能擊成數塊。
練劍之餘,他身兼武林盟主之職,時有江湖上的年輕人上門拜師,他為人豪爽,很快收下一眾弟子,並創下乾坤派。
初始,江湖大小各派尚對這個新任武林盟主並不順服,鄭乾便下山了一趟,半月後而歸,那些屢屢觸犯百姓,濫殺江湖人士的門派,其掌門或幫主被盡數付誅。
“韓盟主“武功之強,手段之狠,一時間名動天下,乾坤派聲勢大盛。
這日,程諾牽著馬來到一個小鎮歇腳。
只聽那酒店老闆對幾個常客說:“二龍山上那個獨臂男人真是厲害啊,他來打酒,沒有酒錢,就帶著那小兄弟給我劈柴,不到半個時辰,劈了一柴房吶,嘿!還別說,這買賣划算!剛開始見他冷冰冰的,揹著劍,還道是不好惹的爺,沒想到老實巴交的,讓他做什麼,一聲不吭就給我做得妥妥貼貼!“
二龍山,一條陡峭的山路上,程諾騎著馬慢悠悠走著。
她的前面,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