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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殷暮對這般文縐縐的攝影展無關心,只想快些和宋清喬一起回家拆禮物。
【進來。】
殷暮無奈,往裡走,剛走進門便看見正對面懸掛著的攝影作品,一人,一鹿,相視而笑的側影,陽光正好從人的正對面打過來,在他臉上灑下一層金黃的薄光,倒映在鹿碩大的瞳孔裡留下閃耀的痕跡。那人,是殷暮。
這……是宋清喬的攝影展?
殷暮走近看,發現這幅照片有些大,和真人尺寸差不多,被命名為‐‐朝與。
宋清喬的設謎能力真不怎麼樣,朝自然是與暮了。殷暮忍不住笑出來,繞過這驚喜的開場,繼續向裡面去。
宋清喬說過,這些照片,以後都會給你看的。卻不曾想是用這樣的方式。
那些熟睡的照片,在本人無從知曉的時候被鎖進了宋清喬的相機裡,從霧霾藍發到黑髮,好像他們的每一夜都留下了這麼一張紀念照。一開始的睡意鋒利,肅穆,到後來的沉穩,肆意,其中排列順序雜亂無章,讓人分不清時候。這一部分的主題叫做&ldo;禮物&rdo;。
日本行中的所有照片匯集,關於梅花鹿的,關於溫泉旅館的,關於大阪霓虹的。有一張殷暮穿著浴袍坐在窗邊,抽著煙觀賞腳下夜景的照片,那眼神中的繾綣他竟也是頭一次知曉。正如主題&ldo;星火&rdo;一般。
下一段路上,便多了些面孔,多了位老人家和小孩兒。老人家愛坐在搖椅上織毛線,小孩兒往人臉上抹泥巴。不可避免的是,每一張依舊都存在殷暮的身影。
&ldo;真諦&rdo;。
最後的最後,展廳的盡頭,掛的同剛進門那幅尺寸無異,主人翁無異,只是主人翁不再是看著梅花鹿笑,而是偏過了頭,對著鏡頭笑得眯起了眼,月牙眼,唇紅齒白的少年,額前髮絲微微被風揚起,快樂到無需言語表達。
他當時說的是:&ldo;喬哥,真像你。&rdo;
回歸了主題‐‐原點。
一百多張照片,細心的修圖調色,認真的定題命名,看似雜亂的順序,其實每張都是宋清喬設定好的位置。在這座美術館裡,一個月的不眠不休,最終呈現在心悅之人眼前。
&ldo;喜歡嗎?&rdo;宋清喬從殷暮身後走來,沉穩地一步一步向他的原點靠近。
殷暮舉起拳頭狠狠砸向他,卻在落手的一瞬間放空了所有力度,堪堪拽住他的領口:&ldo;你究竟還要我多喜歡你?&rdo;
究竟還要多少喜歡才讓你覺得足夠?
宋清喬木然,恍惚間覺得殷暮好像有些生氣,可只是很短暫的幾秒鐘,轉而嚴厲的神情緩和下來,變得溫柔而深情。
&ldo;明明是你的生日。&rdo;殷暮說,&ldo;單單一句喜歡,怎麼都不夠吧。&rdo;
宋清喬笑著拉上他的手,那雙暖熱的手,緊緊撰在身側:&ldo;夠了。&rdo;
他本也不是個貪心的小孩兒,付出很多東西不是非要求得更多更好的回報,只需要讓他覺得值得便都足夠了。做這些不光是為了殷暮,也是為了自己,他急需要確認的事情,找到了答案。
殷暮回到家氣不打一處來:&ldo;你以後再敢這樣悶聲搞大事我就!&rdo;
&ldo;你就?&rdo;
&ldo;我就……就離家出走!&rdo;
宋清喬笑著拆禮物:&ldo;不敢了。&rdo;
禮物是袁總寄過來的,基本是繪畫用具,不知道上哪兒瞭解的這些,不過看宋清喬拆得還挺興奮。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