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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陸康南看完,剛才的興奮勁兒一下就消失了。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只是按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深琥珀色的瞳孔漸漸蒙上了氤氳的水汽,一滴淚劃過他清晰完美的下顎線,滴落在了方檸也的速寫本上……。
離開前,陸康南迴頭看著這間出租屋沉默了良久,直到聽到了樓上鄰居的開門聲,他才戀戀不捨的關上了門。
以前的陸康南可以每天工作到凌晨回家,一個月跟方檸也見不到三次面也無所謂,居家生活對他來說遠沒有盛業的生意來的重要。
而現在陸康南甚至奢望的想,如果日子能夠一直這樣簡簡單單細水長流的話,他可以和方檸也在這間簡陋的出租屋裡過一輩子。
可原本一直心心念念等他的人已經攢夠了失望,徹底的離開了他。
田勇就在樓下等著陸康南,見到陸康南從樓門出來,立刻緊張的上前扶他:「陸總您身體沒事吧,小方先生昨晚給我打過電話了,說車子撞了讓我幫您處理。還說您發高燒,他留您在這休息一晚,囑咐我早上來接您回去。」
陸康南一點頭,面色平靜的說:「辛苦了,回御瀾庭。」
上了車,陸康南微仰著頭靠著座椅閉目養神,那張紙條一直被他輕輕捏在手裡摩挲:「早上你跟檸也見過面了嗎?檸也說他去哪了嗎?」
「見過,我一早就來了,去哪我沒敢問,不過我看小方先生是背著畫具走的,現在好多地方花都開了,說不定是寫生去了。我記得他每年五六月份都會出去寫生取材一段時間,好像是在t市的豐饒鎮,這次估計也是那。」
田勇做事利落,陸康南早上還沒醒,他就已經找人把邁巴赫開走,跟物業協商了賠償。
陸康南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這才想起來每年這個時候方檸也確實會出去一段時間,可他根本就沒在意過,他哪有時間管一個小孩子幹什麼去。
天空灰濛濛的沒什麼陽光,氣壓也低,空氣裡帶著潮氣,明顯是下雨的前兆。
寧海是大都市,滿城鋼筋水泥,方檸也寫生取材的地方在t市城郊的豐饒鎮,那裡有溫泉,山谷景色美不勝收,天氣也與寧海不一樣,是非常著名的畫家寫生地。
車子一路往御瀾庭開,初夏的風吹落了路邊的樹葉,陸康南的視線追著那片葉子,落在了一座掩映在步道公園裡的寺廟上。
陸康南突然開口問田勇:「那寺廟許願靈驗嗎?」
田勇往窗外一看,樂了:「您別說,還挺聽靈驗,我家孩子去年中考前太緊張了總生病,我媳婦兒去拜過,還真好了,成績也考得不錯。」
「是麼,那我也去許個願吧。」陸康南說。
雖然是工作日,但香火依然旺盛,信徒們供奉香花燈果,跪地虔誠祝禱,口中念念有詞。
陸康南在僧人的引領下雙手合十跪在佛前。
他的額發輕垂於兩眉之間,一縷陽光刺破烏雲照在他的側臉,溫柔的收斂了他臉上凌厲的稜角,髮絲柔亮如緞,此刻的陸康南年輕英俊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陸康南輕聲的虔誠發願:「我妻方檸也所受之苦,陸康南願十倍加諸己身,求菩薩保佑他的手早日康復,重拿畫筆。願他從此再無坎坷,一生平安順遂。」
陸康南一瓣心香虔誠祝禱,沒有關注到旁邊的人和事,等他站起來走遠,秦宴才從拐角的陰影裡走出來。他來陪母親還願,沒想到看到了這麼有趣的一幕。
秦宴狼一般的眼睛緊盯著陸康南漸漸走遠的背影,勾著唇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陸康南迴到家倒頭就睡,一天一夜沒醒過來,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整個人的狀態才算恢復了過來。
他一天不到公司,堆在一起等他審批的資料基本已經把辦公桌鋪滿了,一大早邊簽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