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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放接過明杳遞來的平安符,在指尖轉了一圈,壓下眼皮看她,語氣帶著難掩的傲勁兒:&ldo;我哪次比賽不是第一名?&rdo;
明杳笑笑,未語。
從清泉寺離開,明杳和陳放在附近的素食館解決了晚餐,兩人沿著晚霞的餘韻,緩步下山。
明杳側眸去看身邊的陳放,斑駁的金光撒落在他身上,他背脊筆直,神情懶散,依然是那個傍晚初見時的耀眼少年。
&ldo;陳放。&rdo;明杳心頭一動,出聲叫他。
陳放停下腳步,低頭看她:&ldo;嗯?&rdo;
明杳別過臉不看陳放眼睛,眼神一直盯著遠處被金陽染紅的楓樹葉。許久之後,她還是鼓足勇氣開口,儘管聲線已經顫抖:&ldo;我…一直在追逐一道離我很遙遠的光,可現在忽然覺得‐‐&rdo;
她頓了頓,轉頭看他,眼神清澈,眸底閃動著光:&ldo;那道光距離我很近。&rdo;
說完這句話,明杳掌心都生出了汗意,低頭不再看陳放。她不知道陳放會不會懂她話裡他意,可全身所有勇氣只能讓她說出這句話。
陳放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面前的明杳,她說完這話後就低頭不語,只是顫動的眼睫,洩露了主人最真實的想法。
陳放思緒遊離,想起廊陽山那晚,他問明杳聽完磁帶了嗎,她只回了自己一個表情包。
那會兒,他是把她那個表情包當成了同意的意思,後面相處,兩人都沒提過這事,他以為是小姑娘害羞了,現在細想來,是明杳臉皮薄,是不好意思拒絕他。
陳放舌尖掃過槽牙,平生第一次生出了名為挫敗的滋味。他喉嚨發緊,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化為一句:&ldo;你不必追光,你該做自己的光。&rdo;
是意料之內的答案,明杳苦笑勾唇。
她即使瘦下來變得漂亮,靈魂依舊膽小怯弱,平生最大的勇氣,也只是此刻,隱晦地試探陳放。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未來在哪,只任命運推動自己蹣跚前行。
而陳放活得理智清醒,靈魂自由且放蕩,早早就規劃好了未來的人生道路。他桀驁卻不自負,浪痞卻不下流,對人對事,永遠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處事方法。
從始至終,他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在某一瞬間,光其實落在她身上了。
這就夠了。
明杳緊握的雙手緩緩鬆開,她抬眼看著陳放,眼眶酸澀得難受,卻對他露出一個笑:&ldo;學長,我要轉學離開了。&rdo;
陳放一怔,很快恢復如常,閒散地問:&ldo;你大概什麼時候走?&rdo;
&ldo;下週。&rdo;
&ldo;行,&rdo;陳放插兜往前走,聲音淡淡:&ldo;到時,我和杪杪他們一起送你。&rdo;
和陳放分開後,明杳回了一趟青江後巷,拜託劉叔幫忙聯絡中介,出售家裡的房子和撞球室門面,而後又回到家,進房間,坐在書桌前寫日記:
二〇一三年/十二月/一日
-我曾想偷偷求一支上上籤,讓心愛的男孩永遠在身邊
-很遺憾,不能實現了
明杳在家給明修遠收拾好了一些厚衣服,熬了白粥,用保溫盒裝上,乘車前往醫院。
病房裡其他病人已經出院,只有明修遠一個人在,明杳走過去把飯盒開啟,遞了勺子給他,拉過看護椅,在床邊坐下,和明修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明修遠察覺到明杳情緒不對勁,放下飯盒,問她:&ldo;杳杳,你有心事嗎?&rdo;
對上父親和藹眼神,明杳將心底最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