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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梁在晚漁旁邊,坐在陸觀野對面,笑道:「陸老師,我們總算是見面了。」
他說:「上次在小區裡,我的代駕不小心碰了陸老師的車,我一直都想當面賠禮道歉。」
邵梁很自來熟道:「我們透過電話,陸老師記不記得?」
當時的事情是晚漁代邵梁出面處理,還趁機在陸觀野面前刷了不少好感,但此後發生的誤會與事件太多,令人感覺彷彿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陸觀野想起來了,說:「原來是邵先生。」
邵梁很快喝完杯子裡的酒,當作賠罪。
邵梁又說:「小魚幫忙處理,也敬你一杯。」
晚漁連忙說:「都是朋友,不要客氣。先吃菜,慢點喝。」
雖是這麼說,但晚漁也是吃得少,喝得不少,期間談到家庭新成員小狗,又聊了些戀綜拍攝期間的趣事,俏皮話也說了不少,席面上一派其樂融融。
見不了面時,想他過來,多些交談。可見了面,又很拘謹,怕他不想見他,不想與他多說,會不高興。
晚漁兩頰浮起薄紅,宋梓謙就不再讓人給他倒酒。
飯後大家轉移到茶室,繼續聊天。
茶室更窄,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有意,把陸觀野旁邊的位置留給晚漁,六個人腿都長,在桌下不可避免地捱到一起,陸觀野坐得放鬆,晚漁坐得侷促,話都變少了。
地暖太熱,茶水太燙,或是日本酒的後勁厲害,沒過多久,晚漁就坐立難安,想出去透氣。
他站起來,對面的邵梁剛好也站起來,兩人對視間都愣了愣,默契地出去抽菸醒酒。
廊下有暖燈,也不是很冷,背後是溫暖熱鬧的房間,面前紛飛的雪遮住了黑暗中的雪山,只能想像出大概的輪廓。
兩人站定,各自點菸。
晚漁先忍不住了,問邵梁:「你這樣,不覺得傷心嗎?」
邵梁反問:「你呢?傷心嗎?」
晚漁苦笑,說:「還可以,有一點煎熬。」
邵梁說:「差不多。十幾年前還會傷心之類,現在快習慣了。」
晚漁說:「我情況複雜。」
邵梁順著他的話,問:「哪裡複雜?」
晚漁說:「以前的電影劇本,說暗戀一個人會覺得自卑,我從來不在意,以為是編劇亂寫,現在懂了一些。」
邵梁又笑,說:「我還以為你是明戀呢。大明星都能自卑,讓我們普通人還怎麼活?」
晚漁沮喪道:「他很很優秀的,工作穩定,財富自由,精神上也很富足,作為成年人,很完整很自洽了。而我心胸狹隘,誤解他、傷害他。他以前可能對我有點喜歡,但現在不好說,我有時候感覺,沒有我更好,他更舒心。」
邵梁想了想,說:「他缺什麼,你給他什麼就好,不是很明顯嗎?這麼完美的人,有且只有一點遺憾,那點遺憾是以前被你拒絕。」
邵梁面對沉默的山脈,平靜道:「起碼他喜歡過你,你的贏面很大了。」
晚漁想問,那你呢?
但他轉念一想,宋梓謙早就斷言,邵梁不是他喜歡的型別。
宋梓謙一貫喜歡和他一樣外向的、熱情的、張揚的、帥氣的,喜歡衝動刺激、好聚好散。
可邵梁是沉默的、內斂的、循規蹈矩的,太溫吞、太熟悉、太沒有新鮮感。
關於這一點,邵梁肯定體會更深。
邵梁也夠人精,猜得出他在想什麼,主動解釋說:「我又是另一種情況。最好不要像我這樣,拖得越久,越沒有希望了。」
邵梁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張房卡,在手指間夾著,說:「宋梓謙讓我給你的,陸觀野房間的門卡,你要不要?」
晚漁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