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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珩側躺著,面朝著牆,像條春捲似的卷著被子,嘴裡不清不楚地嘟囔著什麼。
餘景扶著他的肩膀,探身去聽。
什麼都沒聽出來。
「說的什麼?」
「嗯……」
「嗯什麼?」
「……嗯就是嗯。」
他想讓餘景立刻喜歡他。
立刻,馬上。
迫不及待,沒有耐心。
但餘景才讓他給自己一點時間。
「有什麼問題說出來解決。」餘景還在努力安慰。
「不用解決,」連珩閉著眼,「睡一覺就好了。」
他把餘景也拽到身邊,胡亂用被子裹住。
懷裡抱上熱乎乎的人,波動不安的情緒這才稍微平復了一些。
連珩把唇貼在餘景發上,唸叨著:「反正沒有對不起你。」
「嗯?」
「我是真的喜歡你。」
餘景的手指擱在的他耳後,虛虛地捧住側臉,想說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把喜歡掛在嘴上,跟小孩一樣。
然而轉念一想,這到底是連珩第一次談戀愛,少年人的赤誠嶄新,有著未拆封的寶貴。
——我真的值得這樣對待嗎?
餘景忍不住想。
但很快,他又被埋進鋪天蓋地的擁抱中去。
「餘景,」連珩緊緊抱著他,「我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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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香軟玉抱滿懷,這個覺連珩並沒有睡著。
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會過得很快,分明也沒做什麼,就只是說說話聊聊天,頂多再親親嘴培養培養感情,連母就在外面喊吃晚飯了。
餘景先出的門,被桌子上的蛋糕看得一愣。
他驚訝地一轉身,連珩已經在他腦袋上戴上了生日帽。
「生日快樂。」
連珩按著餘景的肩膀,把人推在桌邊坐下。
連母喜氣洋洋地點燃蠟燭,連父把客廳的燈「啪」一聲關上。
燭光昏黃,隔著水霧有些晃眼。
餘景的三十歲生日,還有人記得。
閉眼許願,眼淚掉在手背上。
他慶幸環境昏暗,可以趁著吹蠟燭的那一瞬間擦掉眼角的淚。
「竟然也就三十歲了,」連母用小叉吃著蛋糕,忍不住感嘆,「你們一起念書的時候好像就在昨天。」
連父笑道:「你這個『昨天』是不是太誇張了?」
「有嗎?」連母思索片刻,「可能小珩念大學的時候我太閒了吧。」
「很閒嗎?」連珩忍不住接話,「恨不得一天給我打十通電話。」
他們坐在一起吃飯閒聊,說過去的事,大多都在說連珩,說當初決定去警校時的風波,以及這些年連父連母心態的轉變。
餘景捧著碗聽他們說,安安靜靜當一塊海綿,用力去吸收他能吸收到的所有過去的資訊。
在與連珩錯過的這十年間,對方的每一次受傷,每一次成長,或虛驚一場,或刻骨錐心。
自己只不過經歷過兩次就已經快要扛不住了,連珩的父母這些年又是怎麼過的呢?
他看向夫妻二人,卻入眼滿臉笑意。
連珩曾說過,醫院去的多了,出櫃自然就順利。
餘景當時覺得有一定道理。
可現在再看,這種理由卻也只是浮於表面。
如果是自己,就算進一百次醫院也換不來和父母家人一起和和氣氣地吃一頓飯。
歸根結底,不過是不愛與被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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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連母給了餘景一個紅包。
說是生日禮物,卻厚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