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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
「哥,我好暈哦,你陪我聊會轉移注意力唄。」
遊承靜指指腦後洪禮清的方向,意為解悶找知心大家長,他現在一肚子邪火,可沒心情陪孩子嘮嗑。
朱穆空搖晃他肩膀,左右撒嬌:「我就想跟哥聊嘛。」
遊承靜受不了任何撒嬌,何況是這不達目的死不休的隊內活寶,只好應付當差:「你說。」
哪成想朱穆空開口暴擊:「哥,你除夕跟誰過的?」
後座倆瞠目結舌,相處這麼多年,他們或多或少了解,遊承靜家裡沒人,這個沒人是實實在在的沒人,這小子問這問題,故意找茬呢?
奈何遊承靜聽懂這意思,心裡一驚,慌裡慌張和他對視一眼,壓低聲音,「你剛看見了?」
朱穆空一本正經點頭,賊眉鼠眼地笑:「就是你跟那個誰嘛,你們倆」
以為被這小子撞破和葉漫舟的苟且往來,他小臉一紅:「不許亂說!」
「我懂我懂,我不跟別人講。」朱穆空讓他放心,悄麼聲開問:「但是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幹嘛拉黑人家啊?」
「他該。」
「怎麼該啊?」
「就是該。」
「我看人家語氣挺好的啊,發生什麼事了不能好好溝通?哥你甚至連一個訊息都不回,我覺得你這樣,有點不太厚道。」
遊承靜氣:「我不厚道?放屁說要找我,又自個玩失蹤,我平白無故給他誆?閒得蛋疼等他找?」
朱穆空道:「那也不是這個意思,哥有沒有聽說過欲擒故縱?你看你一個訊息都沒回過對方,人喃碸家也不好太舔,可能想等你主動點也說不準。」
遊承靜陷入沉默,思及問題關鍵,好像確實從頭到尾零回應,按理說問路還得投個石,引玉還得拋塊磚,難不成是見問不出引不得,就開始心灰意冷了
冷他奶奶個腿!
他幹嘛要回應?他幹嘛要被引?本來就是這孫子欠他的,這一回應不就又成他丫的上趕著了麼?
差點被這小子帶溝裡,遊承靜恢復冷臉。朱穆空自以為道理說盡,也識相退回,一個人在那裡想入翩翩——嫂子是什麼人?圈裡還是圈外?長得漂不漂亮?能給他靜哥看上,想必長相不賴,人見人愛,脾氣微辣,也不失一點可愛,不然怎能和靜哥一路火花帶閃電,除夕深夜把家還?
帶不帶電另說,是個帶個把兒的確實沒想到。
轎車沿國道一路行駛,遊承靜這會下定決心將人打入冷宮,心神放空後,也不做他想,睏意逐漸上頭。
他把件外套蓋著臉,倒在車座小憩,不知眯了多久,恍惚聽到一陣喧囂,車門大開的動靜,頸後鑽進一陣刺骨的寒風。
他打了個激靈,朦朧地摘下衣服,面朝窗外,卻是呼吸一屏。
都說遊玩新疆,自是待到人間四月天,湖畔生綠,花海盡現,才不算委屈了那些雙見慣都市霓虹的眼睛。
寒月裡林寒洞肅,雪落滿山,一路的風景除了白還是白,白得沒完沒了,讓人開始就不抱期待。可親眼見識冬日的賽裡木湖,中了這鬼斧神工的招,就該知道城裡人對這天工造物的理解,有多膚淺。
泊著大片碎冰,盪在成漣的冰藍,宛若雕砌了萬條寒玉的山神,不經意落了一點碎玉的邊角料。
碎玉再往深了結,放眼一湖白紋冰藍,若蝶翼,若蜻翅,幾欲在靚麗的日光下盈天震翅。
幾朵被藍天卸了妝的雲,經了天山的手,偷偷撿回人間,再化作賽裡木湖的岸邊雪。
被樓廈拘到麻木的視線,突然得了緩釋,原來世界的本色是如此敞亮,廣袤無垠,可以一眼的東西南北,碰不到邊。
賽裡木湖,又名大西洋的最後一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