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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英華手指著身後已經被撲滅了的山火,重歸與黑暗當中的雲山山頂:「我把他打暈了,在山裡放了一把火。是他殺了張芳,被你們逮到也會死的。我沒有做錯……」
這女的怕不是瘋了!褚銘越和賀陽同時在心裡想。
賀陽用著清冷的音色不疾不徐地開口:「田嬌沒有死。」
田英華大吼:「她死了!我看到她死了!那麼多的血,我的嬌兒流了那麼多的血,該有多疼啊。」
「我說她沒死,你說她死了。你怎麼不自己給田嬌打一個電話,證實一下呢?你猜電話的那邊會有人接嗎?」賀陽漂亮得過分的臉上扯了一個惡劣的笑容,明明沒有過多的表情卻帶著挑釁的意味。
田英華調轉獵槍指向了賀陽,手指不斷地觸碰到扳機的位置,看得褚銘越在一旁心頭不斷地亂蹦著,生怕田英華的槍一個不小心走火了。褚銘越在腦內模擬了一下,這個時候撲過去,是自己快一點,還是田英華扣動扳機的手快一點。
田英華哆嗦著嘴唇,像是得了癔症一樣,不斷地重複唸叨:「你騙我,你騙我……」
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下,賀陽淺棕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放大的瞳孔之中閃過淺藍色的流光。
揣在田英華兜裡的手機鈴聲在著緊張的氛圍之下,極其突兀地響了起來。田英華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
賀陽抬手指了指田英華:「你電話響了,不接嗎?是你的田嬌給你打電話了啊。」
田英華一雙眼睛竭力地瞪著,猩紅的血絲充斥在白色的眼球上面,手哆嗦著猶豫不決。她怕,她怕那頭的人是她的嬌兒,她更怕那頭的人不是嬌兒。
賀陽繼續用一種清冷卻帶著誘哄的語氣開口:「你的嬌兒在等你回家。」
到底是賀陽說出來的前提條件太過的誘人,本來是雙手握著搶田英華,拿下來一隻手,顫顫巍巍地去掏放在口袋裡的手機。
田英華甚至不敢看來電顯示是誰,直接劃開了接通的按鍵。像是之前無數次田嬌給田英華打電話時候的樣子一樣。
田嬌乖巧的聲音順著電話傳了出來,在這孤寂的山野當中格外的清晰:「媽。」
田英華整個人楞在了原地,失而復得的喜悅席捲了田英華的全身,兩行清淚瞬間劃過髒兮兮的臉。田英華嘴唇微微顫抖著,嘴張了又合,喉嚨發緊。
田英華手一鬆,獵槍砸落在鬆軟的泥土裡。
田英華似嘆似應:「哎。」
褚銘越趁著田英華失神的這段時間,飛速地衝上前,一腳踢遠了獵槍,轉瞬間便制服了田英華。
幾分鐘前還在暴虐地怨天尤人的田英華,直至山下的宋壯壯帶著人上來,都沒有太多的反應。如果說田英華拿著獵槍指著賀陽他們兩個的時候,像是站在懸崖邊緣暴虐的野獸,現在的田英華則像是召回了理智的灰敗的困獸一樣。
警局的人,把張芳的屍體收了起來,又順著田英華說的位置,找到了被燒得只剩下黑色框架的小木屋,勉勉強強在裡面找到了劉勇燒焦的骸骨。
直到雲山這邊的工作都已經差不多到了尾聲,褚銘越掏出自己裂得都是蜘蛛網的手機屏,直到現在雲山上面的訊號顯示得還是「無」。
剛剛田嬌的那通電話是怎麼在沒有訊號的雲山上面,又那麼恰好地打過來的呢?
褚銘越向周圍看過去,看到賀陽此刻沉默地靠在樹上,在這兒周圍濃暗的夜色下,賀陽的那張臉慘白得格外的明顯。像是感覺到褚銘越的目光一樣,賀陽歪著頭向著往常一樣帶著幾分得意的對著褚銘越輕笑了一聲:「小褚哥哥。」
下一秒,
賀陽閉上眼睛像是一個凝結住了的博物館精美收藏品一樣,金貴而脆弱。在褚銘越的注視之下,賀陽整個人直挺挺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