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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晝戴上帽子就自動轉換成臭臉狀態,垂著頭在風裡走。
於叢歪過頭看他,由上往下掃了眼,剪裁挺括的外套和強行扯平整的毛線帽十分割裂,他有點想笑,伸手拉了他一下:「我們打車回去吧?」
姜清晝停下腳步看他,臉上是同意的意思。
「或者你想吃飯,還是你想去哪裡玩?」於叢笑了笑,眼睛自然地彎起來。
大概是氣溫和大段時間的相處,剛碰面時的侷促和尷尬已經被解決,於叢神情裡的恰然是真的恰然。
「你餓了?」姜清晝反問,「還是你想去哪裡玩?」
天穹以下點點的白色變得濃密起來,於叢腦子裡閃過很多畫面,大多是在通大的時候,關於接下來要不要做什麼事,姜清晝總是把問題丟回來,等著他的決定。
這段小小的走神觸動了於叢疲憊而衰弱的神經。
他張了張嘴,半天才說:「是我問你。」
姜清晝看了看他,沒什麼情緒地說:「那先吃飯,再去別的地方玩。」
晚飯是頓口味非常獨特的融合菜,搭配著火紅的裝潢,還有喜慶的背景音,姜清晝幾乎有一種巧妙的錯覺,這還是那家燉菜館,下一秒就會夾著皮包的油頭老闆闖進來。
於叢立刻打破了他的想像,把手機遞了過來,說:「你點吧。」
姜清晝沒停頓,把開啟選單的手機推了回去。
「我都行。」
於叢瞭然,胡亂戳了幾個菜,也不抬頭,接著在社交軟體裡搜尋哈爾濱的景點。
他來哈爾濱好多趟,除了林場和酒店沒去過別的地方,杜楠推薦過幾個景點,最後都沒能成行,那些地名在腦海里已經有些模糊,於叢只能藉助不太清晰的名詞和和網頁推薦。
從氣質詭異的飯館裡出來,於叢就有模有樣地裝起了東道主,攔了輛車往中央大街去,倒不是因為杜楠熱情推薦,而是其他景點看上去並不太適合夜晚出行。
姜清晝看起來很平靜,甚至讓人覺得還端著架子,不言不語地上車。
於叢報了地名,師傅就嘖了聲,滿臉黝紅地開啟熱聊模式:「你倆來玩的哈?」
「嗯。」於叢已經摸透姜清晝不打算配合社交的脾氣,敷衍地應他。
「你們兄弟倆嘛?」等紅燈時候師傅又問,臉色更紅了。
「不是。」於叢遲了幾秒才說。
他自以為的冷淡沒有趕跑計程車師傅,對方眯著眼睛從後視鏡裡瞅了一眼:「你們倆長得很像嘛!大學放假了啊!」
於叢無言以對,從這句評價裡推斷但凡長了兩個眼睛一個鼻子都能被司機師傅認為相像,直接閉上嘴,不作回答。
後視鏡最外側有層長年沒擦拭的汙痕,倒映著的兩個人還有些不太明顯的疏離,中間隔了點距離,能看見車玻璃後的夜色。
「這地方老堵了。」師傅多動症似地搖著擋杆,「這地方我們本地人都不愛來,都是些小年輕談朋友,男男女女的,你們來這玩吶?」
於叢靜默幾秒,不打算回答,有點無奈地打算岔開話題,無意瞥見了後視鏡裡的姜清晝,眼裡還是沒什麼情緒地看向別處,嘴角稍稍往上翹了翹。
中央大街的裝飾風格也極具融合的特點,翻新的俄式宮廷建築旁邊掛了火紅的燈籠,沒走幾步又是棵五六人高的聖誕樹,披滿簌簌白雪,一時間分不清當下的時間。
姜清晝這會連眉頭都不皺了,難得順從地聽他安排,混入了所謂的男男女女裡。
於叢被喧鬧著拍照的三四個人撞了肩膀,才從剛才的衝動裡冷卻下來,有點後悔,不明白帶著姜清晝來這裡的意圖。
可能是必須再呆一晚的忐忑,或者是感謝大客戶無怨無悔幫的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