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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晝餘光撇了撇,忍不住說:「這個衣服不能機器洗。」
「啊?」於叢迷茫地轉過頭。
「反光塗層會掉,不過已經穿久了就算了。」姜清晝下意識地繼續,說完又恨不得給自己一拳。
亂鬨鬨幫了他很多年的狐朋狗友王潔說得沒錯,姜清晝鼻子下面那東西確實不會說話,該說的不說,該問的不敢問。
「是嗎?」於叢反應過來他在對衣服指指點點,「這是別人送的,我當時不知道。」
姜清晝臉上沒表情,不接他的話。
於叢停了停,看著前方的路:「你跟著那輛計程車吧,他是本地的司機。」
姜清晝沒太理解。
「我之前來過幾次,機場高速有好多攝像頭,限速特別低,三四十,根本看不到,正常開過去就超速罰款了。」於叢安靜地解釋著,「但是計程車司機知道它們在哪裡,忽然慢下來就說明前面有監控,跟著他們就不會被罰。」
他歪著頭,神色很淺地凝視前方的路。
姜清晝忍不住看他,突然觸碰到了某種凝重的東西,由於叢的目光傳遞而來的。
於叢解釋完,耷拉著眼皮給杜楠發訊息:「你送的羽絨服不能機洗怎麼不早說?!!」
後半夜的時間,對話方塊靜止著,沒人給他答案。
姜清晝開出了五六公里,覺得天混沌得看不清路,前方出現了下高速的提示牌,才想起來並不認路。
於叢摸出個古早的手機,一頓一頓地搜著酒店地址,開了提示音,卡在前排的手機架上。
一如他從前給姜清晝遞東西,有超越某種挑剔的默契。
姜清晝瞥了眼地址,是很常見的便捷商務酒店,似乎是全國連鎖的品牌,看上去還算安全。
於叢從頭到尾都戴著頂毛線帽,伸出手替他拉開玻璃門後的塑膠簾。
厚實,有點髒,只能影影綽綽看見一點室內的。
他當然還記得姜清晝的習慣,轉過頭就看見對方臉上的不適。
即便是在夜裡,也能感覺出一點無序和凌亂,灰塵不是輕飄飄的,帶了老舊金屬和煤的氣味,沉甸甸地均勻落下來。
於叢停了一下,退了半步和他並排,往隱蔽的電梯間走。
過道里的地毯厚實,依舊看不出幹不乾淨。
於叢刷了卡,姜清晝就拎著行李箱走進來,一雙手好像沒地方放。
「你跑來這裡幹嘛……」於叢語氣平靜,抬手摘帽子。
他話沒說完,被姜清晝拽了過去。
剛才還無處安放的手抱住了他,力氣很大,行李箱落在腳邊,晃了晃倒下去。
於叢的視線被他的肩膀擋住,變成了迷濛的昏暗。
他愣了一下,感覺到姜清晝胸膛不太沉穩的起伏,掙扎著把他推開:「姜清晝。」
焦灼而直接的吻截斷了於叢的聲音,姜清晝鬆開了手,垂著眼睛親他,好像看見了什麼,又放輕動作,小心地舔舐他下唇上的小口子。
姜清晝嘴唇很燙,與室外早早跌破零下的氣溫完全相反,帶了點說不清的情緒,固執而孤注地追逐他。
於叢腦子空白了許久,任由姜清晝抱他親他,心臟是很清晰的、酸脹的感覺。
「姜清晝。」額頭被迫抵著對方的,於叢最後才說:「你先洗澡,我有話跟你說。」
他一邊說,一邊掙開桎梏,抬起胳膊把客房裡的燈都開啟,從踢腳線、牆壁亮到天花板。
燈光傾倒下來,配合著暖氣的溫度,熱得要命,姜清晝沒什麼防備地往後退了半步,眼睛裡的混亂驚措顯露出來,無處遁形。
他沒什麼力氣地被推著走了幾步,看清房間裡的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