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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好似無所察覺,輕輕敲了一塊石頭放進隨身帶著的包裡。又拿出本子,用牙齒咬住筆帽,扯開,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心臟猛地傳來 一陣尖銳的刺痛,溫峋咬緊了後槽牙,額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她什麼時候已經成長得這樣堅韌挺拔了?
四年前被他兇一兇都會哭的女孩,竟然已經可以無所畏懼地飄蕩在懸崖邊,心無旁騖地做著學術勘探了。
她不怕自己會掉下去,也不怕疾風會把她拍在崖壁上,眼神堅定,認真謹慎。
她成長得這樣快,令他刮目相看,可他寧願她還是四年前那個被欺負了會哭,被兇了會朝他撒嬌的小姑娘。
她其實不必長得這樣快,讓他措手不及,心疼難忍。
陸妍也有些驚嘆,她確實沒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許星居然也能做這麼危險的工作。
她側過頭,看向還在地面上的梁程,他蹲在地上,也在記錄一些資料。
「梁教授,看不出來,你們這行還挺辛苦啊?」
陽光有些大,梁程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水,他剛在本子上寫完一串資料,聽到陸妍的問話,笑了一下。
「做地質哪有不辛苦的,不過能為國家勘探礦源,架樑搭橋也算是累得值。」他頓了一下,看了眼掛在懸崖邊認真做筆記的女孩,頗有些自豪的說,「看到那姑娘沒,那才是真的不怕苦不怕累,今年剛升上研究生,已經跟著我做了三年的勘探了。」
「勘探這麼累的活兒,從來沒抱怨過一句。有一次沒站穩從山坡上滾下去,又被樹枝刮,又被石頭碰的,都輕微腦震盪了,硬是沒喊一句疼,流一滴淚。」
梁程感一句,「天生搞地質的料。」
說的人無心, 聽的人卻有意。
溫峋緊抿著唇,身體緊繃,喉間酸澀,他不在的這幾年,這小混蛋到底做了些什麼?!不是說要學美術,當畫家的嗎? 學什麼狗屁的地質?!這麼多搞地質的差她一個了?!
他在這邊被折磨得一顆心的都又酸又澀,懸崖底下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是許星的聲音,有些驚惶。
溫峋已經顧不得偽裝,猛地趴到懸崖邊上,目眥欲裂看著底下的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了?」他低沉的嗓音透著急切,惶惶不安。
莫名的,他好像懂了當年許星看著他消失的心情。是不是也是這樣驚懼交加,又無能為力?
好在詢問的不止他一個人,梁教授也急急趴過去,把腦袋伸到懸崖邊上:「星星,你沒事吧?是不是傷著了?」
和許星一樣垂在懸崖百年的同事們也紛紛看向她。
許星不敢看溫峋,因為陸妍也在看她,於是衝著梁程笑了笑:「老師,我沒事。」
她的嗓音軟軟的,一點都不像被驚嚇的樣子,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有鳥兒在懸崖上的洞裡築巢,可能是被吵到了,從洞裡飛了出來。」她探頭朝裡面看了看,笑得溫軟,「裡面還有幾隻剛出生的小鳥,很可愛。」
梁程大大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在底下注意安全,撐不住了就上來。」
許星乖乖應下。
不過梁程覺得他說了也算白說,因為他這倔強徒弟不會乖乖聽話上來的。
日光漸漸移位,太陽已經移到西邊,許星在石壁上的影子轉了個方向。
等到天邊紅霞遍佈的時候,許星等人終於從懸崖邊上來。
剛上來。就有同事遞給她一瓶水,許星接過,咕嚕咕嚕灌了大半瓶。
溫峋就在不遠處,稍稍抬眸便能看見她因吞嚥滑動的喉嚨,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到下巴,在下巴處結成晶瑩的水滴,最後受重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