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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安置在餐椅上後,他轉身從廚房裡端出三菜一湯。
現在家裡沒有保姆,這些菜只有可能是……
時之湄抬眼看他, 「這些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蘇域點頭,遞給她一雙筷子, 「嘗嘗。」
剛退了燒,時之湄手上沒什麼勁,還能清晰地想起昨晚所有難受的症狀。
忽然感覺眼前這一切都很難得。
分分合合這麼長時間,自己還能得到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雖然沒什麼胃口,時之湄還是勉強吃了些青菜。
蘇域問: 「味道怎麼樣?」
時之湄咬著筷子,反問: 「你要聽實話嗎?」
蘇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說吧。」
「現在我嘴裡沒什麼味道。」時之湄實話實說, 「真的吃不下東西。」
蘇域抬手舀了一碗湯,放到她面前, 「那就喝點東西。」
雞湯表面的浮油撇得很乾淨,看起來清澈見底。
喝完以後,胃裡熱了起來,時之湄感覺身上慢慢恢復了力氣。
她抬眼問他: 「現在我可以去洗澡了吧。」
蘇域失笑, 「當然。」
洗完澡走出浴室,時之湄感覺剛才的襯衫沾了汗,不肯再穿。
蘇域又拿了一件新的給她。
然後將新換下來的襯衫和昨晚的睡裙床單被罩一起拎到樓下的洗衣間。
懷揣著好奇,時之湄跟了上去,見他親自上手擺弄洗衣間,有點吃驚, 「你該不會要自己洗吧?」
蘇域頭也不抬地回答, 「對。」
時之湄瞬間聯想到他之前說的話, 「你瞞著容蘊阿姨偷偷學畫畫的那年,都是自己洗衣服嗎?」
蘇域點頭, 「做飯,洗衣服,整理房間都要自己來。」
「好辛苦啊,你竟然能堅持一年?」
「當時反而沒覺得辛苦,過得特別輕鬆,不像現在,每天面對的都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多好啊,說明蘇總現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多厲害啊。」
瞥見他開啟洗衣機蓋子,要將衣服一股腦全倒進去,時之湄忙伸手阻止。
「我的睡裙要手洗。」
蘇域回身看她, 「現在沒有保姆給你洗的。」
時之湄接著表示, 「我可以自己洗。」
蘇域把她的睡裙扯出來。
時之湄又提醒, 「你的襯衣也要手洗吧。」
「沒有那麼講究。」蘇域隨手扔進洗衣機裡。
時之湄擔憂地蹙眉, 「萬一洗壞了呢?」
蘇域眼裡染上點笑意, 「正好給你帶回去鋪著睡。」
時之湄: 「……」
她惱羞成怒,抬手拍了他一下。
蘇域就勢握住她的手,將時之湄扯進自己的懷裡。
他的呼吸帶著溫度,擦過她的耳側,惹來陣陣癢意。
蘇域問: 「那個時候是不是特別想我?」
這句話似在她心裡撕開一道口子,流出來的片段都是關於孤獨,失眠和思念的。
可能是剛生過病,時之湄現在特別脆弱,蘇域的懷抱還跟記憶中一樣溫暖堅實,鼓勵著她再次交託自我。
時之湄終於忍不住吐露心聲, 「蘇域,我好想你,我幾乎每天都睡不著,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只……只能想出那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蘇域揉著她捲曲的長髮,有點艱難地問: 「跟……別人在一起也睡不著?」
「……」
時之湄就知道蘇域不相信她之前的解釋。
想想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