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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扳回了局面,白沉沒有分毫的遲疑,亂拳砰砰砸下,直到地上的人被揍得只剩疲於招架。
他起身冷冰冰地凝視尚且還在站著愣神的打手,一步步朝他們走去。
一晃眼的功夫,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片,白沉拎起塑膠袋,望著手上的淤青暗自嘀咕,「該怎麼跟崽兒解釋呢。」
他彎腰去拿塑膠袋,一片陰影籠罩下來,心裡暗道一聲不好,耳邊突然轟的炸開一聲槍響。
白沉錯愕回頭。
剛才的領隊握著匕首站在他的身後,此刻眉心已經被彈孔穿透,殘破的軀幹直直向後倒下去。
薄募言叼著彈夾,換彈上膛,面帶微笑地把威脅到他安全的人腦袋爆漿,槍聲在耳邊接二連三的響起。
琥珀色的瞳孔在黑夜裡熠熠發光,彷彿隨時準備撲倒敵人的猛獸。
在巷子口,他的外套和褲腿都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這一刻,連髮絲都帶著殘忍。
白沉第一次見到他殺人的樣子,難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眼神狠厲,嘴角帶笑。
輕蔑地盯著地上的屍體,風一吹,耳邊彷彿有鈴鐺的聲音響起。
「白沉,晚上的時候,不要亂跑,」
薄募言牽起他的手,輕輕落下一個吻,「傷著了怎麼辦?」
白沉抬眼看他,「崽兒,你剛剛……」
「我說過,」
薄募言垂眸,「晚上,我很容易失控,尤其看到刀將要捅進你身體的時候,你該知道,我不止想打爆他們的腦袋,更想讓他們生不如死,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白沉心悸有餘,只覺得呼吸困難,彷彿一股氣堵在心裡無法疏通。
他把薄募言的腦袋按在肩膀上,餘悸毫無消散之意。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撿了只護主的狗崽。
白沉在黑暗裡仰頭看著天花板,毛茸茸的腦袋在胸口動來動去。
腦子裡無數次閃過薄募言在巷口微笑著開槍。
雖然死的是威脅他生命的人,但是薄募言殺人的模樣卻過於冷靜,手法乾淨利落。
白沉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沒有長期以往的練習,不可能會是那樣的情況。
他知道薄募言就是0157,殺人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一環,可當真正看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為之一顫。
心口的位置疼的無法呼吸。
這麼乖的一個孩子,以前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要是他們早點遇到。
不。
白沉打消這個年頭,薄募言說過他們遇到過,只是時間太長,他不記得了。
手憐惜地摩挲他的眼角,為什麼看見你殺人我會這麼難過。
為什麼你笑起來的時候我痛的無法呼吸。
白沉輕輕掀開被子,準備去陽臺抽根煙。
身後睡著的人猛的抱住他的腰,聲音清冽,不像剛醒的人,「沉哥,你生氣了嗎。」
「沒有,」
白沉的手覆蓋在他手上,心疼地說道,「別怕,只是想抽根煙,害怕的話,我就不去了。」
「嗯」
薄募言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將他按在懷裡,「今天,嚇到你了嗎。」
「崽兒,」
白沉在黑夜裡轉過身,面對面地盯著他的眼睛,兩具身體依偎在一起,「我很愧疚,讓你獨自過了這麼多年。」
「沉哥不用難過,」
薄募言輕咬他的鎖骨,靠在胸膛上看他,「如果不殺人,死的就是我,我沒有機會再見到你。」
「對我而言,殺人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別為他們傷懷,我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