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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家甚至還有兩頭,那是留到春上再殺了賣的。
雖然不是每戶人家都像鄭家一樣發了財—這是大夥私下裡認為的——但農戶人家,年底多那麼幾兩銀子的收入,豬欄裡還有待宰的肥豬,那個心情有多高興,是可想而知的了。
因此,清南村今年過年空前的熱鬧。
吃過年夜飯,張槐照例跟張楊過來鄭家玩,小石頭和狗蛋也跟著來了,狗蛋還帶來了梅子託他轉交給菊花的兩隻小小的罐子。
幾人高興地先給鄭長河和楊氏拜了年,張槐就坐到了青木身邊,幾個小的則圍著菊花的火桶坐了下來。
小石頭懊惱地對菊花道,妹妹早早地就睡著了,他本來還想抱她到菊花姐姐這來玩哩。
齊聚
菊花笑道:“清兒還小,晚上當然要早早地睡。等明年這時候,你就能帶她出來玩了。”
張楊笑道:“你幸虧沒帶她出來,不然咱光替她把屎把尿了,說不定還哭個不停,到時候誰喂她奶?”
小石頭立即跟他爭論起來,說妹妹最乖,從不隨便哭。
兩人就打起了嘴仗,全沒有在學堂裡的斯文相。
張槐則跟青木輕聲談笑著,說起清輝縣的見聞,偶爾瞧一眼菊花,享受著這溫馨的大年三十夜。
等明年搬過來,就不用跑這麼遠了,他想。
菊花不知怎的,現在見了張槐有些受不了——他總是微微對她一笑,或是關心地一瞥,也不見過多的親熱,卻是目光微閃,準確地傳達了自己的情義。
有時她不用看他,也知道他在注視自己。
這時候她是萬萬不敢抬頭看他的,要是不信邪,抬頭準碰見他的目光,十分的令人尷尬,而且她有些管不住自己,被他這麼的一瞧,那臉就忍不住飛紅。
她臉上明明蒙了面巾,滿臉發燒的樣子雖然不能被人瞧見,但眼神卻含羞如水般柔潤起來。張槐見了就微笑著垂下眼瞼,不再看她,似乎掩藏了無限柔情和心思,那樣子格外讓人怦然心動。
菊花被他若有若無的柔情撩得忍無可忍,不住在心裡大罵“死小子”。
她鬱悶地發現,往常因為心理年齡的緣故,對他總有種居高臨下的大人瞧小孩似的心態,如今這心態好像漸漸消失了——她越來越無法在他溫柔的目光下保持淡然,有時候神情還頗為狼狽,要不是臉上的面巾,還不曉得要怎樣丟人哩。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這娃兒了?
嗯,是有些動心,不過她還沒有下定決心。
要是真喜歡了的話·她肯定也不會矯情的——要是矯情一番,結果卻弄巧成拙,把好夫君叫旁人給得去了,那不是虧大了。
她一向是個穩妥的性子·還沒拿定主意的時候,輕易不會鬆口;該自己得的,堅決不放棄。
她默默地想,既然有些動心了,那就嘗試著去了解他吧,最起碼她要搞清楚一件事:他是如何轉過彎來,由最初的不願意娶她到現在想求娶。倒不是她喜歡鑽牛角尖·而是她想確定這份感情是否堅定牢固。
她很自信自己的眼光,也從未懷疑過張槐的人品,覺得他肯定不會是因為錢財,更不會因為容貌——對於外人來說,這面巾下的癩皮臉依舊存在,而且臉上夾子是夏天脫落的,那時候槐子就已經對自己情根深種了,更何況就算這夾子掉了·那面板還不是跟花皮南瓜似的。
難道是因為她穿越過來的不一般表現?
她想想就否定了這一猜測,仔細一回憶,張槐其實很早就有些意思了·比如那年在河邊幫她洗被單的時候,自己還怪他來著,那之前自己跟他總共也沒接觸過兩次哩。
其實,想那麼多幹嘛,只要這份情是真心純粹的,就夠了。在這異時空裡,這樣一個淳樸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