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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對方嘴唇柔軟的觸感;也記得他是怎麼一點點深入其中,欲罷不能的;更記得少年盈滿了情意的水潤眸子和微微急促的喘息。
傅斯越不否認那個吻的發生的確有一些酒精驅使下的衝動因素存在,但那絕不是主導因素。
早在周圍的人起鬨著讓他們親一個,早在少年用假裝平靜的語氣說出我不介意的話時,傅斯越心中的慾望就衝破了閘口,傾洩而出。
那一晚的記憶在腦海中不斷閃現,少年緋紅的臉,艷麗的眸,婉轉破碎的低吟,如同讓人上癮的毒藥,平日裡毫無存在感,卻在某一個時刻驀然爆發,打破了他一貫的冷靜自持,讓他食髓知味,渴求不已。
若不是顧忌場合,若不是強烈的佔有慾不願讓他那副動人的模樣被別人看見,傅斯越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過他?
酒精的促使讓他拋卻了平時的理智,只想依著本能做事;可清醒之後,他卻忍不住思考自己的反常。
他本以為他對沈聽眠只是愧疚、是補償、是年長者對於年幼者的關照。出於他們之間將近十歲的年齡差,傅斯越並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屢屢將自己對他的縱容和遷就視而不見,甚至把他對少年數次異常的情動反應,都強行歸結為正常生理現象。
可是那個吻將這一切虛假的表象全部打破,把他的心思徹徹底底地暴露出來。
他對沈聽眠有慾望。
他想抱他,想親他,想跟他做盡世間最親密的事,耳鬢廝磨,緊密交纏。
想在他身上打下烙印,不管是肉體還是靈魂,都留下自己的標記。
傅斯越是沒談過戀愛,可是他並不傻。
種種跡象擺在他面前,讓他清楚地認識到,他對沈聽眠的感覺,絕不僅僅是簡單的愧疚和補償。
而是一種更深沉的,更濃厚的情感。
是喜歡。
他喜歡沈聽眠。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傅斯越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那次在宴會上的乍然一瞥,也或許是他和經紀人對峙時的冷靜和堅韌。
可能就像盛尋說的,當局者迷。他對沈聽眠所有的特殊與心動,如果換做旁人,還會如此嗎?
現在回想起來,早在他送出那份戀愛協議的時候,就已經打破了自己慣來的原則。
可他還愚蠢地不知道,把這份喜歡,套上了彌補的外衣;把所有的心動行為,都戴上了「正常」的枷鎖。
他緩緩沉了一口氣。
所幸,現在還來得及。
盛尋見他這般模樣,挑了挑眉:「想通了?」
傅斯越微微頷首:「今天的事,多謝了。」
盛尋擺了擺手,又好奇地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傅斯越沉吟片刻,正色道:「我要追他。」
「追他?」盛尋一揚眉:「你還用得著追?那小孩那麼喜歡你,你稍微有點表示,他不就上來了?」
傅斯越一愣,緩緩回眸:「他喜歡我?」
「你不知道?」盛尋樂了:「昨天晚上那麼長時間,他的目光永遠都是落在你身上的。尤其是你選擇喝那三杯酒的時候,他那副失落的樣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竟然不知道?」
傅斯越一時沉默,他大概能察覺出來沈聽眠對他有些特殊,但是並不確定那究竟是不是喜歡,只是根據之前那些親密行為,推測他並不討厭自己而已。
只要不討厭,那就夠了。
他眸色柔和,說:「喜不喜歡我是他的事,但追他,是我的事。」
這是必要的流程,也是他對少年的尊重與重視。
盛尋摸著下巴,看著他提起對方眉眼溫柔的樣子,笑得興味盎然:「你們兩個也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