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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是你吧?」
沒頭沒尾的一問,但兩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江瀾裝作不懂,重複他的疑惑。
言溫竹緊盯著他,眼色犀利。
「吩咐?你過來。」
江瀾心中七上八下,才走近,言溫竹就起身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向里拉,在拉力作用下,江瀾的雙腿挨著桌沿,為了維持身體平衡,他雙手撐在桌面。
男人語氣略顯嫌棄,「以為你換了身醜衣服,我就認不出來了?」
而那張傲人的臉離他的臉極近,近到江瀾臉紅。
也顧不上煩惱他的打工人經典面板被稱為醜衣服,儘管,說的沒錯,確實不好看,一百塊七件,掛在衣櫃裡正好夠一週換洗。
江瀾在穿搭方面從不做多餘講究。
他仍嘴硬。
「言總,我做錯了什麼,您——」
言溫竹不悅地打斷,「別再叫我言總。」
當下僵持住。
就在江瀾以為男人要鬆手時,言溫竹一根修長的手指,掠過他的鼻樑,挑起他的眼鏡框。
似十分嫌棄眼鏡的造型,又小聲吐槽。
「真醜。」
而江瀾的視線再變得迷糊,只好瞪大了目光,雙眸顯得無辜極了。
緊接著,一隻指腹觸在他唇瓣上。
「瞧,身體反應都一樣。」
男人語氣曖昧。
惡劣,言行都惡劣。
江瀾從臉頰到耳垂,紅得滴血連成一片,明白再裝是裝不下去,他羞惱地別開頭,反駁道:
「言溫竹,你這是做什麼?」
言溫竹呵了兩聲,「終於不再叫言總?也不叫您了?我只比你大一歲。不,你的生日在十月,我就大你七個月。」
「……」
好幼稚。
可能,男人不是大他七個月,而是隻有七個月大。
江瀾不接話茬,他心底豁出去了,用一雙手去反抗牴觸。
然而言溫竹的力氣不只大他七個月,只算手,二對一,愣是沒掙脫束縛,還因為兩人打鬧糾纏,導致他身體失衡。
天旋地轉間,江瀾略顯狼狽地上半身躺在桌面,望向白色天花板。
原來桌上的檔案等物品紛紛掉落在地,噼裡啪啦的響。
沒贏,但莫名好痛快。
他都得了治不好的絕症,活不了多久了,憑什麼跟從前一樣,做那個唯唯諾諾的卑微打工人?
最慘也就辭退,還有賠償。
也不是不能在死前做別的工作,賺一筆是一筆,就留一筆。
睡都睡了。
江瀾大口粗聲/喘/氣,鼓起勇氣回罵:「醜醜醜,醜什麼?又是哪裡醜?再醜我兩不還是躺在同個被窩睡了?我可沒故意扮醜不認帳,平時就長這樣。」換了口氣,他繼續,「而且,不是說好就一晚。」
言溫竹站立,兩指夾住他兩腮,反諷道:「小嘴抹了蜜?還挺甜?」還學他的口吻,「而且,你說結束就結束?」
這個動作,這樣的仰視視角,叫江瀾很是憋屈。
他吐槽:「甜不甜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
沉默,但震耳欲聾。
——很奇怪,言溫竹竟然想再嘗嘗。
恐怕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他第一眼就認出了江瀾,但看見江瀾身上那老土到上世紀的服裝,那厚重的跟與磚塊比的黑框眼鏡,心中有多炸裂。
可現在……
說錯話了,氛圍很微妙。
江瀾感覺渾身都變柔軟了,言溫竹似乎彎下腰,他那精緻的輪廓逐漸分明。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