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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誰有口難言

此後沒幾日，便傳出了沈家老夫人楊氏縱奴行兇，差點讓沈晏灃的女兒跪斷了腿的訊息，不過後來又說是老夫人受了奸人矇蔽。

原來她花重金請來的那位教養嬤嬤，竟然是個西貝貨，壓根兒就不是宮裡出來的。

好事者再一打聽，不難得知，這吳婆子的姑姑原是個人牙子，她自小跟著姑姑走家串戶，耳濡目染之下竟然鑽研出了一套內宅之道，等自己上了年紀有了些歲月的浸淫，更不得了。

只等她姑姑咽氣了，她便稍一改裝，成了教導大戶人家小娘子的教養嬤嬤。這十數年下來，那墮胎、傳信兒、拉皮條的生意真沒少做。

原本以她的&ldo;道行&rdo;，只敢在京畿附近一些富戶之家來往，也是沈家那位老夫人倒黴，不知道從哪裡請了這樣一尊為禍內宅的惡神。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麼些年，若不是恰逢沈家出了事，她的老底也不會被翻出來。

這樣又說不清是誰牽連誰更多一些了。

……

沈老侯爺怒氣噴湧，指著老楊氏狠聲道：&ldo;這便是你找回來的教養嬤嬤！我的一張老臉啊，都是被你丟盡了！&rdo;

&ldo;妾身……我……是姐姐介紹給我，我只不過……&rdo;

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關門教導孫女，怎麼就惹來了唐夫人的出面，更沒有想到，自己的本意不過是請個教養嬤嬤叫沈秋檀吃個悶虧，叫她有口難言，怎麼才一天事情就掉了個兒。自己反倒就成了苛責忠良之後……

只慶幸，這回是那個吳婆子老底本不乾淨，才為自己擋了這些惡名。

老楊氏一方面心有餘悸，一方面是真的有口難言。

&ldo;你如何處置吳婆子了？&rdo;老侯爺狠聲問。

&ldo;將她關到了柴房。&rdo;

沈老侯爺一口血堵在喉嚨裡：&ldo;你……你真是！不管她本來是個什麼東西，但在沈家，是你重金請回來的教養嬤嬤，她可不是我們府上的奴婢，你怎麼能關得了？&rdo;

&ldo;那該如何？&rdo;老楊氏現在比老侯爺還後悔。

&ldo;送官！&rdo;事情既然已經傳開，做事也要做個全套，既然想撇清關係，自然要在明面上清楚明白。

&ldo;那豈不是要鬧得人盡皆知，我們沈家的顏面……&rdo;她哪裡敢將人送官，萬一吳婆子挨不住板子，公堂上認了自己給她的&ldo;暗示&rdo;該怎麼辦？那她豈不是坐實了苛責孫女的名聲？

&ldo;我們沈家還有顏面在麼？&rdo;沈老侯爺來回走了幾步，臉上是焦急、心痛、後悔，複雜的難以表述：&ldo;我真不知道當初怎麼選了你！&rdo;

楊老夫人臉色一白，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是啊，我當初怎麼就跟了你。

&ldo;罷了，老二媳婦這月子也出了，你問問她何時能出來管家。再叫老大和老四媳婦去把棽棽和懋懋接回來。我沈家兒女，連日住在別人家像什麼樣子！&rdo;

老楊氏一臉頹色，忽然眼中迸射出光亮，她要去找姐姐，讓姐姐給她出主意。結果，她還沒走出慈萱堂的門，便被阻住了。

&ldo;老夫人，侯爺吩咐，您身子不好，不能離開慈萱堂半步。&rdo;

&ldo;請老夫人以身體為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