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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微的「刺啦」一聲,菸頭燃起紅色火星。
謝南滄自己也點了一根,站在嚴琛兩步之外,靜靜抽兩口,他才說:「安安剛才想追出來,我讓他先等一等。」
嚴琛咬著煙,微微眯了下眼。
謝南滄說:「我先替neil道歉,他沒有壞心,不是故意的。」
嚴琛手指夾住煙,深深吸一口,吐出的白色煙霧輕薄得像一抹流動的雲,飄出一段距離後,被冷風吹散。
「我知道。」他說。
謝南滄點下頭,彈了彈菸灰,再次看向嚴琛。
「至於以前的事,我不會跟你說抱歉。安安和我沒走到一起,是我們沒緣分,我不欠你,他更不欠你,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以後好好對他,他邁出這一步不容易。」
英挺的眉宇間,浮起煩躁,嚴琛目光銳利地瞥他一眼:「你什麼立場跟我說這些。」
「大哥的立場,家人的立場。」謝南滄掐滅煙,拂了拂身上沾染的煙味,「行了,我先帶小謝回酒店。」
擰門進屋時,他聽見嚴琛冷不丁叫了他一聲。
謝南滄回頭,看見嚴琛靠在牆邊,半張臉陷落在黑沉的夜色中,神情晦澀難辨。
「謝了。」
嚴琛重新咬住煙,說得含混。
這兩個字不單是為謝南滄救安奕的事說的,也是為謝南滄願意將這些事告訴自己——儘管那通電話,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會讓他在噩夢中反覆重溫並驚出一身冷汗。
但他依然慶幸,在和安奕失聯的那天,他給謝南滄撥出了那通電話。否則自己可能永遠會做一個糊裡糊塗的負心人。
嚴琛既不擅長道歉,也不擅長說謝。
語氣裡明顯摻著彆扭,聽起來很不情願,但謝南滄知情達理,欣然接受,並由衷為安奕感到高興。
能讓嚴琛這種一身傲骨的人低頭,簡直難於登天。
嚴琛靠在牆邊接著抽菸。
煙快燃盡時,謝南滄抱著迷迷糊糊說醉話的謝小謝出來了,秦牧野和林譽明勾肩搭背緊隨其後,安奕綴在最後,下臺階時虛扶了林譽明一把。
「沒醉,」林譽明擺擺手,「你別送了,我們四個軋會兒馬路醒醒酒。」
秦牧野學他的樣子,也揮了揮手,「小安哥你回去吧,還有條狗要哄呢,辛苦了。」
「狗?」謝小謝豎起耳朵,四處張望,「安安你養狗了嗎?」
謝南滄捂住他的嘴,笑著沖安奕揚揚下巴,「走了,到酒店跟你報平安。」
安奕點點頭:「好,路上小心。」
目送他們幾個朝小區外走去,安奕站在門口出神,肩背忽地一暖,一件帶著體溫的大衣罩住了他。
安奕回眸,沖嚴琛笑了下:「我不冷,你穿回去,小心感冒。」
「我沒事,」嚴琛給他把大衣裹緊,順勢摟住安奕的肩,「回去嗎,還是想走走?」
安奕想了想,說:「在外面坐會兒吧。」
兩人在門廊邊的長椅坐下。
這把鐵藝長椅被鋪了坐墊和靠墊,冬天一點也不冰,安奕低頭撫平坐墊邊沿,說:「以前我外公就愛坐在這裡抽菸,曬太陽。」
「嗯。」嚴琛長臂搭在安奕身後,虛虛將他攬在懷裡。
安奕靜了一會兒,歪頭看向嚴琛,「我也想抽一根。」
嚴琛黑眸盯著他,摸出一支煙,遞到他嘴邊。
安奕雙唇含住,嚴琛給他點火時,濃密的眼睫眨了眨,等火光熄滅,他用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夾住煙,深深吸了一口。
這是嚴琛第一次看他抽菸。
明顯不太熟練,像一向乖乖聽話的三好學生,被慫恿著嘗試反叛、體驗刺激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