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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盯著梁煥雲看了好一會兒,到底沒再說什麼。
也是,事情走到這一步不是誰能控制得住的, 譚家人提出給他過生日,肯定還是想要彌補, 反正明年的這個時候他肯定已經出國了, 也就是說今年的生日是唯一的機會。
那就過吧。
他晃晃腦袋掙開梁煥雲的手, 把臉埋在對方懷裡,悶聲悶氣道:「是彌補他們沒給我過一次生日的遺憾, 也是滿足我的……一點私心吧。」
梁煥雲的眼裡是晦澀不清的光,他一下一下撫著季央的頭髮,緩聲道:「這都是你應該有的。」
他知道對方一門心思要離開,但他不可能放手。
絕不可能。
晚上兩人早早上床休息,季央沉沉地一覺睡到了自然醒,精神狀態這幾天給養得挺好,去公司的時候雖然還帶著一點沒完全消散的病容,但比起之前已經好太多了。
員工大會上,他披露了一份資料,是鄭賀今涉嫌吃回扣的鐵證,要說多也不多,但前後有三次了。
這就是副總被辭退的原因。
吃回扣這事兒是梁煥雲安排的人逼問了鄭賀今才知道的,而他著手整頓了公司內務,拿到了相應的證據。
說實話對這件事他很意外,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儘管他開出的年薪非常高,但人心不足蛇吞象,鄭賀今想要更多當然沒問題,卻選錯了方法。
他信任對方,工作上的事情不是樁樁件件都逐一過問的,這就給人留下了可趁之機。
如今鐵證如山,即便吞的不多,也不能助長歪風邪氣,辭退鄭賀今就是給其他人的敲打了。
高位能者居之,正者居之。
公司內部高層變動的風波平穩落地,他才問了梁煥雲怎麼處理的那個噁心玩意兒,對方說給打了一頓丟出國了,至於之後會遭遇什麼,他們都不再插手。
他信梁煥雲的話,但覺得對方可能是說了一部分瞞了一部分,不過他並不十分關心,鄭賀今什麼下場都是自作自受,怎麼處理都行,自家這位心裡有數,不過火就行。
每次他有什麼事兒,梁煥雲總歸是最擔心的那個,鄭賀今算是撞在了槍口上,給大佬一個發洩的途逕自然沒問題。
而眼下他需要面對的是晚上的生日宴。
往酒店去的路上,他坐在副駕上有點焦慮,下意識去摸小藥盒才發現沒帶,他最近都沒再因為狹小空間感到焦慮難受了,就疏忽了隨身帶。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果然有人寵著,各種小毛病就很容易被慣出來。
沒有藥,他轉而去摸手腕上的表,這是剛才梁煥雲接他時剛送的生日禮物,他很喜歡,跟對方戴著的是情侶款
瞥見季央的小動作,梁煥雲瞭然,清楚這不是因為幽閉恐懼症導致的焦慮,而是因為要跟家人一起過生日才會有的緊張,放在別人身上不算什麼的一件事,對季央而言卻這樣難得。
不過這才是第一次,生日嘛,多過幾次就不緊張了。
他寬慰道:「我們待會兒要見的是真心待你的家人,又不是季家那些醃臢貨,你想聊了就隨便聊點什麼,不想說話就當自己單純只是來乾飯的,吃飽飽回家好睡覺,你怎麼舒服就怎麼來。」
被梁煥雲的話和相當拽的語氣逗樂,季央笑了笑,慢慢鬆緩下來,「行,我就當是去吃晚餐的,吃完就回家。」
別緊張別緊張,應該要珍惜這次難得給他過生日的機會。
然而,儘管已經告誡過自己,但看到佈置得熱熱鬧鬧的偌大包間,堆得滿滿當當的禮物,還有那個親生母親做的生日蛋糕,他還是沒繃住。
他抱緊了宋蘭茵遞過來的七八十厘米高的米白色垂耳兔玩偶,盯著這隻兔子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