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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給她這位養母的……他希望是無盡的悔恨、自責,他要的是對方哪怕離開了季家、離開了季博平,林欣彤的餘生依舊待在囚籠裡的。
一座放在心裡的囚籠。
這才叫誅心。
另外譚鈺最近過得並不怎麼樣,被罵得起了脾氣,但面對事實又沒辦法做出更為有力的辯駁,畢竟上映的電影已經是一份再明白不過的答卷,沒答好就是沒答好,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從譚書廷那兒聽說了,譚家父母還找小少爺談了話,大致意思是反思反思自己,沉下心來努力提升自身的演技等等。
而譚琪璋又單獨提醒了譚鈺別找茬,關鍵別找他的茬,有些路走錯了還能折返,有些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知道這些事情時他心情挺複雜。
譚家人真的在努力平衡他跟譚鈺的關係了,但事實擺在眼前,即便不見面、不來往,他跟譚鈺都是水火不容。
且走且看吧。
這邊事情稍微告一段落,他兌現了之前答應梁煥雲的事,一起去看這部電影,兩人沒有包場,挑了工作日相對人少的一個早場。
他之前沒看過樣片,也沒參加首映禮,因此這是頭一次完整地看,沒有一點期待和緊張那是說謊,看完後他還算滿意,美強慘啊,這人設他熟。
只是出來影院後梁煥雲的狀態不怎麼對。
看之前對方眼見的很是期待,甚至有點小小的激動,現在卻有些……萎靡不振不至於,就是感覺大佬整個人都流露著一絲陰沉、失落、抑鬱的晦澀感。
好像剛才不是去看喜歡的人演的電影,而是去承受了一場寒冬霜凍的洗禮。
都被打蔫了。
到停車場後,季央拉住了要去給他開副駕車門的梁煥雲,反手開啟後座車門,上車後將對方也扯到了後座。
瞧著不無疑惑的大佬,他示意了眼車門,「關門。」
梁煥雲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在他關好門坐好了之後,季央忽然撐著座椅蹭了過來,把他往後一按,腿一抬直接面對面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頓了下,笑問道:「這是幹嘛?是要玩兒之前說的play嗎?」
季央雙手揉著梁煥雲的臉頰,揉捏夠了才鬆手,「今天不行,等會兒還去公司呢,煥雲——跟我說說嘛,看了電影怎麼還心情不好了?」
梁煥雲借著停車場的暖黃燈光看著季央,對方本就精緻的五官顯得更加柔和了。
他微嘆了口氣,倒是沒隱瞞,坦然道:「這個角色演得很好,但演得越好就越是讓我想起來你的過去,沒法兒完全剝離開,也就沒法兒心無旁騖地去欣賞這部電影。」
越看越心疼。
尤其是小反派的最後幾場戲份,決心赴死後寫下了字字血淚的訣別書,明明那都是他教的,當初讀著那些字句沒覺得有什麼,眼下再去看就心疼得不行,感覺完全不一樣。
而這份心疼說到底是帶著看季央本人的「濾鏡」,還要加上對方到位的詮釋。
不然一個故事打動不了他。
聽梁煥雲這麼說,季央就明白了。
他心裡酸酸澀澀的,偏偏又很暖,他輕輕捧著對方的臉頰,湊近了,額頭貼著額頭,小聲道:「對故事裡的人來說,死亡是一種解脫和成全,對故事外的人來說,不管以前再難,現在和以後都會很好,很好。
「故事裡有人把身陷牢籠的『他』拉出來,現實中一樣有。
「我恨季博平,但我一樣感謝他找上了你,讓我能有遇見你的機會,是你把我拉出了泥潭,告訴我原來活著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是你救了我。
「被拯救過、被溫暖過、被珍惜過、感受過尊重和愛意的人,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