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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煥雲嘆了口氣,得,小祖宗這是一時半會兒不會改主意了。
他用眼神跟譚家幾人示意了下,隨後和季央一起往外走,相牽的手他是一刻都不敢放鬆。
季央急著想離開,奈何梁煥雲拖著腳步綴在後面,他是拉不動、拽不開、甩不掉,只能放慢了腳步,還沒到停車場就有人跟了上來。
聽聲音是譚書廷。
走到車邊了,梁煥雲沒直接開啟車門,看向微垂著眼的季央,哄道:「跟你二哥說兩句?」
季央抿了抿唇,心情煩躁,語氣就不怎麼樣,「你又不開車門,我難不成走著回去嗎?走不動,沒這個力氣。」
梁煥雲輕笑了聲,揉了揉季央的頭髮,知道對方的情緒還壓抑著,跟譚書廷對視一眼後就靠在了車邊,今晚上還是要幫著季央紓解下情緒。
面對譚家人,對方始終在壓抑。
央央呀,嘴最硬,卻最心軟不過。
對季家夫妻有多決絕、多厭惡,對譚家就有多羨慕、多渴望。
譚書廷這一晚上煩得不行,季家夫妻倆他看著就噁心,都什麼人啊,還有譚鈺也是,裝哪門子裝,想認?想認個毛線!
面對根本不跟他對視,擺出十成十抗拒姿態的季央,他沒說開解一類的話,只道:「我跟譚鈺從小關係就不好,可以說沒什麼感情,我不管爸媽和大哥對他怎麼樣,我是想跟你說——
「我只有一個弟弟。」
季央的情緒本來就壓抑得很,聽到這話,看向譚書廷反駁道:「你才跟我見過幾回面?你根本不瞭解我!」
譚書廷笑了笑,對季央炸了毛一樣的態度並不氣惱,解釋道:「一見如故啊央央,有些人處了二十年還是沒感情,有的人只見過一面就合拍,就唸念不忘。」
季央皺起眉,「譚大導演怕不是拍戲拍魔怔了,那都是電影裡的事兒。」
「藝術源於生活,對吧?」
季央啞口無言,索性不說了,他看向梁煥雲,用眼神催促對方趕緊走。
梁煥雲幫著開啟了車門,跟譚書廷對視一眼,道:「我陪著他,放心,不過有句話我還是想提醒提醒,譚家倆孩子都要我沒資格反駁什麼,但你們記著一點兒,別因為譚鈺讓央央受委屈,他心軟,他看在你們的份兒上願意忍著,可我不願意。
「讓他受了委屈,就是譚家我也不怕得罪。」
譚書廷略微抬了下肩,看了看已經坐好並且扣好安全帶的季央,回道:「我肯定站央央這邊,爸媽大哥是寵愛譚鈺,但不是拎不清的人,他要是真犯了錯不會無底線地慣著。」
端水很難,但沒辦法。
要擱他肯定把譚鈺趕出去了,對方享了多少福,季央就受了多少苦,鳩佔鵲巢的,偏偏還不知道好,低調點兒不成麼,三天兩頭地闖禍。
也就是從小帶到大的,他父母大哥看譚鈺有濾鏡吧,而且對方確實嘴甜會賣乖,在家裡人面前可並不囂張驕縱。
或許可以讓爸媽……尤其是讓宋蘭茵看看譚鈺的另一面。
跟譚書廷道別,梁煥雲駕車離開了會所,他用眼角餘光看了眼靠在副駕上的季央,把窗戶稍微開啟了一條縫,九月初了,晚上的風褪去了一點兒熱度,又不至於涼,稍微透透風沒問題。
他提議道:「要不兜個風再回去?」
季央望著窗外,眼裡沒什麼光彩,梁煥雲問到第三遍才應了聲鼻音,同時把車窗完全降了下去,自己靠在窗邊,迎面的風吹得他睜不開眼,但似乎緩解了一些眼眶的酸澀。
梁煥雲想說不敢這樣吹,話到嘴邊又給嚥了回去,算了,今天是特殊情況。
他放慢車速,讓風儘量小點兒,稍一思量就轉頭上了高架,既然這樣了也不著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