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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走過來詢問情況的李哲幫了大忙, 對方今天到得早, 看到這邊情況不對就過來了, 他沒顧得上多說,示意趕緊開車去醫院。
李哲一看季央的情況就知道絕對是生病了,二話沒說去了駕駛座。
路上他不時往後看一眼,在擔心季央的同時不無欣慰。
最近這段時間對方的狀態實在稱不上好, 可以說又回到了遇見梁煥雲之前那幾天的狀態,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覺得季央的精氣神一下消失不見了,有點麻木的感覺。
現在好了, 只要有人願意主動往前一步,心裡有彼此的兩人就有破冰的機會。
他不關心別人說梁煥雲怎樣怎樣,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並不是那麼回事兒,只要是真的對季央好, 他就覺得大佬是好人。
梁煥雲沒工夫去關注別的,心思全在季央身上。
對方綿軟無力地靠在他懷裡, 緊閉著眼, 雙唇微張, 灼熱的呼吸撲在他頸側幾乎要點燃他心裡的焦躁。
他理智上清楚季央這是發燒,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但依然沒法不擔心。
正好他發小有傢俬人醫院在附近,他直接給對方打了個電話,把事情都安排好,然後又跟宋思遠說了聲,今晚自然是沒辦法回去了。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時季央的體溫降下來,他才真的鬆了口氣,還好,沒有燒得時間太長以至於肺上出問題,但季央身體底子弱,還是要多觀察觀察。
情況穩定下來他就讓李哲先回了,他跟宋思遠留在了醫院。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床邊,半晌沒說話。
季央面色比平日裡多了些紅潤,卻是因為發燒剛退,還沒完全恢復,唇色白慘慘的,整個人都透著一絲虛弱憔悴。
蔫蔫的。
梁煥雲的心情不怎麼樣,既然來了醫院,他讓醫生順帶給做了些檢查,結果不容樂觀,他一直知道季央身體不好,但沒想到大大小小的毛病這麼多。
低血糖、低血壓、輕微胃病這些他知道的先不說,對方身體其他方面的指標都跟健康水平差一截,醫生的話說得含蓄,他聽得清楚明白——
再這樣下去不是沒有猝死的風險。
到了現在他才明白季央根本不是心態消極這麼簡單,那麼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麼狀況,卻仍然不在意,分明是沒有生存意志。
再說直白些,對方沒打算久活。
這是他從來沒想到的。
喜歡的人大機率總想著去死怎麼辦?對活著沒興趣怎麼辦?
宋思遠搬了張扶手椅坐在床邊,看著昏睡中的人,先一步打破了病房裡的沉寂。
他低聲道:「我見過央央小時候的照片,從滿月到一歲兩歲都見過,剛出生那段時間他狀況還挺好,譚家父母養得仔細,再加上林欣彤大概是剛做了虧心事,愧疚上頭,盡心盡力護著,前幾年季博平的打罵很少落在央央身上。
「但只有那幾年。
「後來他慢慢長大,反過來會護著林欣彤,被所謂的父親打罵是家常便飯,尤其是在他十二歲那年——
「季博平喝醉了酒,對著林欣彤摔摔打打,央央護著媽媽,卻被一腳踹倒又關進了黑漆漆的櫃子,就那麼待了一晚上,林欣彤可能也求了丈夫吧,但她做的努力僅僅只有這些。
「等第二天季博平酒醒了才把央央放出來,那個時候他在發燒,肋骨斷裂,差點戳破內臟,送到醫院後是僥倖才活了下來。
「季博平怕丟人,更怕家暴的事兒被別人知道,沒住幾天院就堅持回家休養了,當然,沒真的好好養,央央身體不好就是那時候開始的,還有幽閉恐懼症,一直到今天。」
梁煥雲聽著,無聲地攥起了拳頭,眼底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