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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訣沒鬆手,他扣著鬱綏的手腕,將人扯得離自己更近了一些。
深夜裡,晚風奏響了梧桐葉的樂曲,花香氤氳在空氣裡,掀起層朦朧的幻影。
商訣的聲音又低又沉,他說:「綏綏,我要站不穩了。」
這句話像是在給鬱綏做什麼預告一般,話音剛落,鬱綏對面的商訣身形晃了下,很像是要往後摔倒的模樣。
鬱綏又往前邁了一步,將人懟在牆邊,阻止了商訣的行為。
鬱綏的喉結不耐地滾了下,漂亮的眉眼也有幾帶了分慍怒:「不會喝酒還喝,誰叫你喝那麼多的。」
「你是白痴嗎?」
商訣抿了下唇,沒說話,只是眼睛很執拗地盯著自己的手和鬱綏的手腕。
好半晌,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鬱綏先前和許嵐打過招呼,他和商訣住的比較近,能一起打車回去,許嵐對他倆也算是放心,安頓好其餘人之後,還以為是他們倆提前回去了,於是乾脆利落地拍拍屁股走了人。
遠處的光線昏暗而朦朧,最後一點聲響銷聲匿跡,只剩下偶爾掠過的風聲。
「喝那麼多酒不難受?」鬱綏問他。
商訣老老實實回答:「難受。」
鬱綏嗤他:「知道難受還喝。」
商訣定定盯著他的眼睛,握著鬱綏的手忽地用力了些。
他說:「知道難受,但不想看到你難受。」
氣氛再次陷入了僵持之中,鬱綏眸光一閃,落到了地面搖曳的樹影之上,耳畔是葉片撞擊時堆疊出的沙沙聲,好像還有……
沉悶的、咚咚的響聲。
商訣歪了下頭,乾脆將整個人的中心都放在了後背的牆體之上,反正衣服都髒了,再髒一點也無所謂。
他的拇指緩而慢的摩挲著鬱綏手腕上的面板,反問了一句:「為什麼不吃火鍋?」
鬱綏再度沉默,他顧左右而言他:「還回不回家?」
商訣這回很識相地點了頭:「想回家。」
但他扣著鬱綏手腕的動作沒半點鬆懈,沒看出一點想放手的苗頭。
鬱綏無奈,試探性地扯了扯自己的手腕,發現拽不動之後,很鬱悶地開口:「為什麼非要拉手?」
商訣眯了下眼睛,先前身上的散漫一掃而空,他慢吞吞地直起了身,像是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而後給出了答案:「不牽手的話會摔倒,綏綏。」
他說這話時語調平直,和平常說話壓根沒有什麼區別。有那麼一瞬間,鬱綏還以為他是在裝醉,可看他這副模樣,好像又覺得,裝醉可真是高估了商訣。
「就牽一會兒。」鬱綏警告。
「就牽一會兒。」商訣慢悠悠點頭。
先前被牢牢扣住的手腕被鬆開,鬱綏掙紮了好半晌,把自己的胳膊遞了過去。
「除了手,哪兒都別亂碰,聽見了沒?」
「聽見了……沒……」商訣重複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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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躋身進了一條寬窄不一的小巷,這條小巷連著雍城國際酒店,設計得格外用心。
腳底鋪的青石板路在光下暈開墨色的光,兩側的牆壁之上,濃密的爬山虎一路生長蜿蜒,將整片牆都圍得嚴嚴實實,密密匝匝的葉片垂落下來,像條滾動的河流。
兩個人的影子在光下被拖得很長很長,不再是從前肩抵著肩的模樣,而是有些彆扭的一前一後。
如果要仔細看,就能發現,前邊那個各自略微矮一些的男孩子,正緊緊地牽著後邊男生的手。
「為什麼不許我站在你的旁邊?」
「沒什麼為什麼。」
「那為什麼還不許我盯著你的臉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