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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樹實被逗得一樂,又瞄了眼商訣。
商訣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但也沒有在意,只是閒閒掃了他們一眼,就又收回了眼神,他轉過身,從看臺上找到了自己的包,隨手翻了兩下,找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心滿意足地跳下了臺,朝著鬱綏剛剛離開的方向而去。
操場上的人格外多,學生們熙熙攘攘擠做一堆,混雜著體育老師喊人的聲響,格外嘈雜。
一會兒要進行的比賽是高一年級的男子1000米,要等下場的女子800米結束檢錄之後,才輪到鬱綏這一批高二學生檢錄。是以鬱綏在這個空檔並沒有什麼能做的事情,只好一個人找了個角落隨意看著人群,靜靜地等待著下一場比賽的檢錄。
頭頂的雲一片稀薄,太陽肆無忌憚地暴露在天邊,光線明亮而刺眼,帶著灼人的溫度,硬生生叫人逼出一層潮濕黏膩的汗來。
鬱綏將身上白襯衫的袖子折成幾卷,挽在手肘處,大喇喇坐在地上,用手扇著風。
日光靜靜地淌下來,沒入眼底,鬱綏眯著眼,靜靜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得有些恍惚。
他已經有很久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了,仔細算一算,上一次參加運動會,還是在初二的時候,那個時候,鬱瑤還沒有被檢查出來癌症,他的家庭依舊維持著一種幸福而美滿的假象。
從後背兀地落下一層陰影,停留了幾秒,鬱綏仰起頭,就見商訣在他面前徐徐站定。
男生的面容清雋冷淡,分明的輪廓在臉上勾勒出很淡的陰影。
鬱綏漫不經心掀起眼睫,不是很想搭理這人。
商訣沒想他一樣席地而坐,而是半蹲下身,朝他伸出掌心,裡邊靜靜地躺著一顆粉紅色的草莓糖。
鬱綏挑了下眉,就見商訣垂下眼睫,又將草莓糖往自己的方向遞了下。
「今天的糖還沒吃。」商訣說。
陽光下,草莓糖的透明糖紙折射出瑰麗的顏色,波光粼粼、熠熠生輝,格外好看。
鬱綏沒伸手,他一隻手搭在膝蓋上,懶洋洋地看著對面的人,狐狸眼微挑,連帶著眼尾下的淚痣也閃著光。
鬱綏:「你過來幹嘛?」
商訣的眼睫半垂著,在眼瞼下的面板上投出很淡的陰影。
他簡單思考了一下,口吻認真:「來哄你。」
哄他?
他鬱綏什麼時候需要人哄?
鬱綏晲了他一眼,嗤了一聲,站直身,拍了拍褲子上沾著的灰塵,雙手插進兜裡,閒閒側過臉,頗為挑釁地看向商訣:「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還需要你哄,我又不是小孩兒。」
商訣隨著他的動作站直,掌心依舊攥著那顆糖:「只有小孩子才需要哄嗎,可我覺得你也需要。」
跑道上的人越湊越多,嘈雜的聲響越發大。
商訣慢悠悠將糖紙剝開,繼續道:「我也很需要。」
鬱綏一臉見鬼的表情。
「你需要什麼?」鬱綏問。
商訣毫不客氣道:「要你來哄。」
鬱綏覺得商訣這人真是厚顏無恥,他的舌尖抵在頰側,穠艷的眉眼暈開幾分荒謬的笑。
商訣卻像沒看見似的,自顧自開口:「畢竟剛剛丟臉的人是我,被萬眾矚目的是我,被丟在原地的人也是我,我很委屈。」
鬱綏:「……」
好吧,這的確是他的錯。
商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將手裡的糖又遞了過去:「所以你要哄,我也要哄。」
鬱綏聞言,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商訣,你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兒,還真要讓人哄啊?」
他微長的發尾蜷在後頸,臉側的發被風吹的散亂,露出一張皙白的臉來。
說起來,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