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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沒有客房,都被商訣騰出來做了雜物間又或者是書房,唯一落腳的地方就只有他那件臥室。
門縫剛一開啟,客廳裡的金漸層聽到動靜,就探頭探腦地鑽了出來。它湖綠色的眼睛在黑暗裡發出熒熒的光,好奇地打量著商訣背上這位不速之客。
那一頭粉發太過顯眼,又或者說,是鬱綏這個人太過顯眼。
la認出來這是那天救過它的人,膽怯的情緒褪去,大著膽子,湊在商訣的褲腿邊扒拉了兩下。
「喵——」
「喵——」
「喵——」
它試圖引起鬱綏的注意,可惜對方醉的不省人事,早已經不知天地為何物,更何況那兩聲幾不可聞的貓叫。
黑漆漆的空間裡瀰漫著寂靜,鬱綏被商訣背到客廳裡,陷入柔軟的沙發裡,然後徑直栽倒了下去。
商訣走進了臥室裡,金漸層回頭看了眼他,又跳上沙發,邁著小心翼翼的步子,靠近鬱綏,然後在他身邊臥倒,也做出睡覺的樣子。
另一頭,商訣從自己的衣櫃裡翻翻找找,拿出來一套嶄新的睡衣和睡褲,思索著怎麼說服鬱綏換上。
想了下,這實在是有點困難。商訣抿了下唇,並不對這件事抱有多大的期待。
但沒想到,鬱綏比他想像之中要乖得多,少年雖然睡得昏昏沉沉,但好像對於換睡衣這件事並不排斥。
「鬱綏,你可以自己換嗎?」商訣輕輕推了一下他,試圖和他講道理。
鬱綏皺了下眉,極為困難地將自己從沙發的封印掙脫出來,三下五除二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動作太快,臉上沒有一點羞赧的神色,坦蕩的要命。
反倒是商訣看到他那一身白得晃眼的皮肉,慌張錯開了眼睛,但還是窺探到了大半。
少年微微低著頭,灰粉色的頭髮在後頸處延伸,被微凸的頸骨頂起。肩背卻很薄,兩根蝴蝶骨隨著他的動作像鳥翼一樣向上凸起,彷彿輕輕一折,就能被折斷。極細的腰身帶著少年獨有的韌勁,沒入黑色短褲裡,那一截晃眼的腰窩裡盛著顆殷紅的痣,極富視覺衝擊力。
商訣只覺得眼被滾燙的熱意給灼傷了,直接放棄了幫鬱綏擦乾淨手腳的想法。
接二連三被吵醒,導致鬱綏身上的戾氣有些重,他漂亮的眉眼皺起來,混著濃重的鼻音,幾乎是呢喃出來的暴躁:「能睡了嗎?」
「能了。」
商訣沒再折騰他,彎下腰,將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他一手扣著鬱綏的膝窩,一手攬著他的後頸,將人禁錮在懷裡,是一個公主抱的姿態。
商訣把人顛了一下,想到好在鬱綏現在睡得不省人事,不然在對方清醒的時候這麼抱他,他肯定會鬧翻了天。
睡著的鬱綏格外乖,在接觸到柔軟的枕頭和被子時,直接把自己埋了進去,臉無意識地亂蹭,迅速在枕頭裡刨出一個最合適的小坑,以供自己入睡。
只留下商訣一個人站在原地怔楞。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和人同床共枕過。
哪怕是商家父母在幾個月時拋下他遠渡重洋時,他也是被商老爺子放在嬰兒床裡一個人睡的,更別說長大以後。以他這副冷得凍死人的性子,能容許別人靠近他就已經算是天大的恩典了。
以至於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鬱綏時,商訣在自己十七年的人生裡,頭一次生出一番手足無措的念頭來。
被子和枕頭都是新的,獨立的兩床,這張床又格外大,哪怕兩個人一起睡在上面,也不會有任何的接觸。
商訣手腳僵硬地躺在了床的另一邊,感受著身邊另一個人溫暖的體溫,強迫自己入睡。
今天在外邊瞎逛了一天,晚上又被鬱綏折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