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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綏:「商訣,你別發神經,逗宋臣年幹什麼?」
商訣的眼睫半垂著,在下眼瞼的面板處拓出很淡的陰影,他語氣飄得很淡:「是他先故意笑話我的。」
鬱綏嗤了一聲,很是不客氣地埋汰他:「就你那成語水平,還需要人故意笑話?」
史曉明笑得肩一抽一抽的,偷偷過來看熱鬧的孟傑也煞有其事地點頭,宋臣年更是一副打了勝仗的模樣,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宋臣年:「聽見了吧商訣。」
商訣沒作聲,冷淡的眸子挪了個地方,在自己的座位上冷漠地轉著筆。
「沒聽見。」
鬱綏沒聽他們拌嘴,他打了個哈欠,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眼睛一闔,下巴磕到了胳膊上,昏沉著睡了過去。
宋臣年還想再說兩句,商訣已經側過了身,狹長的眼尾處勾出很深的一道雙眼皮褶皺,顯得冷漠又寡淡:「笑夠了嗎,笑夠了就轉過去,我的同桌要睡覺了。」
他刻意把「我的」兩個字咬的很重,宋臣年梗著一口氣,看了看陷入熟睡的鬱綏,又看了看得意的商訣,很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了身。
鬱綏可是有超嚴重的起床氣,宋臣年再想不開,也不會挑鬱綏睡覺的時候在他跟前叭叭。
眾人見狀,也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後排這一片狹小的天地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身邊的紗簾被窗外的風吹得鼓起來,夏日的太陽毒辣而刺眼,伴隨著紗簾的飄動,模糊的光斑時有時無地照在鬱綏的眼皮上。
鬱綏被晃得有些煩,眉頭皺起來,下意識地想要把臉埋進更深的臂彎裡。
倏地,刺眼的光線消失,他的世界又重新獲得了一小塊兒不受侵襲的陰影,鬱綏很快陷入了夢裡,腦子裡全都是今晚要早點去遛狗的念頭。
他的左手旁,商訣偏過頭,一手扯住了亂飄的窗簾,一手拿著本書,做出翻閱的動作。
書本落下的淡淡陰影恰好遮住了底下鬱綏白皙乾淨的臉。
男生睡得格外香。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活動了下脖子,將頭轉到了另一邊。
商訣將發酸的手放下來,活動了下手腕。
鬱綏又動了動腦袋,灰粉色的發尾略長,耷拉在頸骨上,襯得那截脖頸白皙纖長,透出暖玉一般的質感。
他沒穿學校發的那件藍白校服,而是穿了件圓領的淺藍色t恤,清瘦的脊柱在單薄的布料上凸顯出痕跡,兩片肩胛頂起一個很小的弧度。
拓出少年獨有的清瘦的漂亮。
商訣伸出手,在那截發尾上很慢很慢的停了一下。
冷白的指尖勾住了很短一截的頭髮,觸感細軟。
「鬱綏,我要和你冷戰。」商訣看著他,盯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地說。
但又沒忍住,指尖在鬱綏的凸出的頸骨上劃了一下。
好暖。
商訣收回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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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訣的冷戰是單方面輸出的,他平常又是一副冷峻而寡淡的表情,以至於,身邊坐了一圈的人,硬生生每一個人看出來他在和鬱綏「冷戰」。
就連鬱綏本人也沒發現,還以為商訣也困了,只是單純的不想說話,
以至於傍晚的火燒雲沉沉壓下來,大家勾肩搭背著走出班門時,鬱綏才發現,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那根尾巴不見了。
夕陽將少年的影子拖得極長,給他們填充出寬闊的骨骼,像是在某一個瞬間長大了一樣,大家匆匆回頭,好像能窺見名為未來的自己。
因為兩個人的房子在一起,商訣又粘人,先前這些時日,都是商訣陪在他的身邊,一直和他回家的。
此刻乍一回頭,發現身邊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