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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葉?!」鍾明理淡灰色的美瞳明顯震動了一下。
氣氛凝固了十幾秒。
鍾明理才有不解地說道:「可是您對楊總,不是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嗎?」
路佳低眉抿了口咖啡,沒說話。
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
鍾明理也沒有繼續逼問,來日方長。
「路佳,你離婚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電話。其實你也無需太擔心,從你給我的資料上看,你的財產很明晰,供房供車的錢都是從你卡里出來的。陸之岸,很難分。」
「謝謝你。明理。」
路佳拎起包結帳,起身告辭。
回到家,路佳立刻就鑽進書房。
今天和鍾明理在梧桐樹下喝咖啡的光影,給了她很大的啟發。
她繼續調整自己的手稿。
她手邊是一本畫冊,畫冊封面是密斯凡德羅的「範斯沃斯住宅」, 建築造型類似於一個架空的四邊透明的盒子 。
這座建築外觀簡潔明淨,高雅別致,袒露於外部的鋼結構均被漆成白色,與周圍的樹木草坪相映成趣。
因為人廣的市中心也有一大片草坪,所以路佳一直想從範斯沃斯住宅中獲得借鑑。
但她又不想完全借用國外的實驗性設計,因為肯定會水土不服。
怎麼利用好簡潔大方的結構,又讓外觀本土化,是路佳最近一直在深度思考的問題。
「路佳!路佳!你給我出來!」
設計師最煩設計思路被打斷。
但陸之岸怒氣沖沖的叫喊,又讓她不得不暫時離開書桌。
走進客廳,又是烏泱泱的一撥人,圍坐在沙發那邊。
陸家的親戚,現在拿路佳家當定點集會的場所。
這回陸之岸沒有逃,倒是領著親戚,壯著士氣,他理直氣壯地質問路佳:「路佳,你居然敢把保險箱密碼改了!我要拿房產證!」
「就是啊!夫妻共同財產,你還想獨吞啊!」陸母翹著腿斜眼幫腔。
「你給我開啟!」陸之岸命令路佳。
路佳當是什麼事呢,不就是摁個六位密碼,開保險箱嘛。
「岸岸,我早就和你說了,你這個老婆不安分,讓你留一手留一手!你不聽,太單純!這下好了吧,讓人先下手為強。人家早就拿你當外人了,防著你呢!」陸父拱火。
話說得難聽到這個份兒上,這迴路母也不倒茶了。
她這個人從來都是先禮後兵,講理得很,此刻她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脯,替女兒打抱不平:「你們話說的不要這麼難聽!都說了夫妻共同財產,那佳佳保管一下怎麼了?就算是要離婚,大家也好聚好散吧。你們這三天兩頭借事頭上門來鬧,讓人不得消停,你們就佔理啦?」
「什麼你家?這是我兒子家!」陸母頂頂見不得路母以主人翁的姿態說話。
路母正想回懟,路佳攔住她,自己卻並不惱。
說話這回事,到底是武器還是浮雲,關鍵看聽話的人吃不吃心。
你若吃心了,上下嘴皮子一碰,那就是鋼刀劈利劍,刮骨錐心。
但你若不吃心,雲淡風輕,那兩片肉一碰,不過是空氣中的正常呼吸。
「別別別!你們也先消消氣。」路佳邊攔邊笑道,「多大個事啊!我還以為你們要來搶孩子撫養權呢!不就是開個保險箱嗎??開!」
說著,路佳便招呼大家一起往書房走,反正他們家有個保險箱,在陸家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陸母跳廣場舞經常毫不避諱地炫耀,誇大其詞,說自己兒媳婦兒是多麼多麼能掙,那保險箱裡的金銀細軟,多到「富貴迷人眼」。
那些和她一樣沒見過